那是在说“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是哪根葱,凭什么要我们将军冒着雪等你。”
士兵说出口的话还是很客气的:“将军已经先行回营了,让我来?接你。你动作利索点,雪厚了行路不便。”
“哦。”
孙景阳也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有些傻,顾灼真因为?等他在外面冻着,估计他自己心里都得觉得自己有罪不可。
收拾包袱时,孙景阳随口问道:“从这里去军营得多长时间?”
士兵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回道:“骑马两个时辰。”
走出客栈,似乎带着冰碴子?的雪沫扑面而来?,冻得孙景阳一哆嗦。
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前些天见彤云密布就买了氅和棉靴换上,果真下雪了。
还未出城,孙景阳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顾灼说的“等训练起来?就哭不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就已经哭不出来?了。
因为?脸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他哪在如此条件下骑过马,冷不说,甚至方?才马蹄子?打滑险些上演人仰马翻。
孙景阳更佩服顾灼,四年前他只瞧见她一身银甲威风凛凛。
她吃过的苦,他只窥见这一角便觉得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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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赶回军营时,怀中的栗粉糕早已没了热度。
她还是珍而重之地将它?放在帐中桌案上,午饭时就着吃了。
顾灼不知晓的是,傅司简午时也吃了带回去的那叠栗粉糕,就像是两人隔着千里有了联系。
运粮队伍是今早丑时到的,按理说,这么晚该是先休整一番。
可那运粮官不同意,非得要求立时便点清粮饷的数目,说什么防止粮饷丢了怨他。
粮饷都运到顾家军营了,还说会丢,这不明摆着说顾家军会偷拿自己的粮饷然后栽赃给运粮队伍吗?
有些诛心。
其实除了运粮官话说得不好听,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无非是惹人嫌了点,还有些费火把。
可毕竟运粮队伍连夜行军,姚云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她只得叫醒小?半个大营的士兵,起来?点粮。
可点完粮以后,那运粮官又拉着姚云,非得要见顾家主帅。
别说顾灼如今不在军中,就是她在军中,那也是代?顾老?将军行从一品的镇北将军一职,哪是他七品运粮官说见便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