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灼坐下托着腮看傅司简给她盛普普通通的粥,明明烟火气十足的动作?被他做来却优雅矜贵,赏心悦目。
傅司简将碗放在她面前:“先喝粥。”
顾灼看了?看白粥,又?看了?看色泽鲜亮更有滋味的红烧肉,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庙都在叫嚣着威胁她:你最?好选红烧肉。
明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带着一丝祈求试探着问道:“傅司简,我?能先吃肉吗?”
男人笑得宠溺,刚端过粥碗还有些烫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唇角,声音温柔地不像话,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两个字:“不能。”
便见小姑娘瞠目结舌,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小猫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可爱得紧。
“慢点喝。”
小姑娘没理他。
顾灼其实知道,饿狠了?是不能立时便吃大鱼大肉的,得吃些清淡的缓一缓。
可在傅司简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撒娇任性无理取闹。
用勺子舀着尝了?几口,该说不说,这粥软糯浓稠,还能品出一丝甜甜的味道,顾灼这几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五脏庙终是屈服在这朴实温暖中。
于是,压根就没听见傅司简的话。
傅司简此时眼睛不眨地看着小姑娘闷头喝粥,思忖着:小猫生气了?,该怎么?哄呢?
“夭夭,嘴角沾上?粥了?。”
其实没有。
但是终于哄得小姑娘抬起头看他。
傅司简只好将这个谎圆下去,抬手指了?指自己唇角一侧,随后便瞧见小姑娘粉嫩濡润的舌尖探出,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勾到。
傅司简喉头一紧,深觉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敛息静心之时,偏偏那小舌又?从?另一侧探出,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粥粒,灵俏粉润,像是雨后沾了?一层晶莹水雾的花瓣。
在桌下的那只手握得死紧,唯有如此才能压制住心底那头才被他关住的凶兽。
方才他是如何险些失控的呢?
是小姑娘轻轻踢他,却又?在他的固执坚持下由?着他不站起身,由?着他说些一听便知他们关系亲密的话。
她在惯着他,纵容他,在种种事情上?。
他只觉心头滚烫,爱意汹涌,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想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也想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没有啊。”小姑娘疑惑的声音响起,扑棱着水汪汪的眼眸不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