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亭子里,放着好多黑漆嵌螺钿、朱漆描金纹、剔红、剔黄、剔彩、剔犀的大大小小的盒子,装着他补给她的每一年的生辰礼物。
顾灼攥着二十?一张纸条,看见那道修竹般挺拔的身影时,早就蓄满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地淌下来。
她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挪不动步子。
好像她走过去,这?场美梦就会戛然而?止。
可?美梦的创造者全然不知她的怕,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将她拢进怀里,垂首吻她耳际,低声说尽柔情:
“二十?四岁的裴简要送二十?一岁的夭夭一柄翡翠玉如意,希望夭夭余生事事如意。”
“夭夭,我永远爱你。”
顾灼的泪落得更?急,将裴简领口处的衣料快速地洇湿。
她想?,哪还?用等什么?余生呢?她马上就要不如意了啊。
在她二十?一岁生辰这?天?的不久之?后,她会与她热烈爱着的人分?开。
从此,山遥水远,再无干系。
她止不住哭,却?想?让他知道:“我也永远爱你。”
即使我们分?开。
裴简抬起她的脸,用锦帕一点一点拭去她的泪,柔声哄她:“不哭了。”
她轻轻点头:“嗯。”
远处烟花盛放,在漆黑夜幕中绚丽斑斓,升空时刹那间的惊艳,很快化成碎星冷银坠落凡尘。
可?是,有幸见过这?稍纵即逝的灿烂,也足够了。
裴简站在顾灼身边,垂眸温柔看她软润如玉的侧脸。
他想?亲她,可?他得再等一会儿。
他想?让她把这?场烟花看完,想?补足她元宵节时没能好心情地赏灯赏烟花的遗憾。
可?他的小姑娘倏然转了身,仰头凑近他,声音软软:“裴简,我想?亲你。”
也不等他回应,下一瞬,甜软唇瓣就印上他唇角,温热舌尖伸出?来试探,自投罗网。
裴简揽她腰向?上一提,将人完全按进怀里,吻得更?深更?重。
这?场烟花盛大又持久。
那一晚,顾灼睡在王府,睡在裴简怀中。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将旖旎做尽,嵌进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