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在大业殿,你现在就去,趁着太子正在生杨询的气,这时候开口,事倍功半,”裴矩道。
他是把人心给算死了,他所有的谋划,都在一个算字上面,布局缜密,滴水不漏。
唯一的不足,就是太着急,但这一点没有办法,毕竟裴矩的年龄太大了。
杨铭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比中枢这几个人聪明,实际上,他非常畏惧,与这些人打交道,如坐针毡。
所以裴蕴突然的请辞,杨铭脑子里是迷糊的。
请辞一部尚书,这得多大的魄力啊?裴蕴有这个魄力吗?有,但是如今没有位置安顿,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机呢?
“何故如此?”杨铭假迷三道道:“民政大事何其艰难,此等非常之期,孤万不会准允。”
裴矩道:“臣并非民政之才,虽倾尽所能,仍力有不逮,崔民焘乃国士也,民部之事游刃有余,臣这是为了朝廷,为了太子,推贤让能,不至因臣之诠才末学,延误国之大事。”
萧皇后一脸欣慰的点头道:“卿之美德,朝臣典范,不过崔民焘只是能臣贤吏,公之威望德行,他所不及,民部之事,还是要你主持大局。”
杨铭刚才说的,是客套话,萧皇后这边就是真心话了。
因为裴蕴巴结杨广的同时,肯定得巴结萧皇后,所以他在萧皇后这边,算是半个自己人。
裴蕴赶忙谦虚道:“臣的心里,只有一个忠字,本微末之才,得陛下皇后太子器重垂青,已是汗颜,如今怎敢强居要位,阻贤者上位,请皇后太子准允。”
杨铭看向萧皇后,道:“司隶台杨询,圆滑有余,威信不足,屡屡耽误大事,裴蕴在巡查田政方面,是有经验的,如今开荒屯田之政,已然开始在地方施行,需要一个大才,来监察事务。”
“不是有十五道监察使吗?”萧皇后疑惑道。
杨铭笑道:“监察使,也是需要被监督的,人在地方,天高路远,朝廷见不着,司隶台要替朝廷盯着点他们。”
权利得不到监督,是非常可怕的,虽然十五道监察使,是杨铭直属管辖,但是这帮人也得有人约束才行,司隶台最合适,两者互相牵制,符合国家利益。
萧皇后点了点头:“屯田开荒,从来都不是小事,事关国本,确实要小心谨慎,你的意思,让裴蕴去司隶台?”
“正是如此,”杨铭点头道:“杨询佐官之姿,难当重任,儿子正在为此事发愁,裴蕴这么一来,顿解儿臣忧虑。”
裴蕴呢,则是在心中感叹,兄长裴矩属实是太牛逼了。
这你都能算到?自己这点智慧,在人家面前,属实有点小聪明了。
一个官职的大小,要看时期,以前的司隶台,也就那么回事,下去地方,你能办的了谁?郡守一级的哪个鸟你?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太子下决心整改田制粮政,谁也不敢在这个风头上造次,那么司隶台的权利就被无限放大。
其实比民部豪横多了。
“行,那就这么办吧,”萧皇后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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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最近的日子,不算好过,当然了,不是来自于朝廷,而是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