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沉吟良久。
按时间算,他那时应当赶得回来。
这批矿石非常重要,来年璃月商贸的重头戏便在于此,不容有失。
“还是早做打算,若陀,你擅铸造,明鉴各类矿石。此事还需得你来办。”
“自然。”
若陀又和他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告辞离去了。
烛火噼啪作响,钟离坐在桌案前,肩背笔直,左手翻开一卷文牍,右手执朱笔,又是一日忙碌。
霜降向人寒。
你巡查了排水管网的建设情况,算了算时间,又赶去了荻花洲一趟,托浮舍召集新选的官员,开了个集会。
大多年轻的面孔紧张的侍立在白塔顶部,等待着君王难得的召见。
半年过去,荻花洲百姓生活水平虽未有飞跃,却也算翻天覆地,乾坤一清。
拨良种,更吏治,明礼法,断错案,任贤才。
倒像是真正的贤君明治,叫人生出隐隐约约的期望来。
殿前大门敞开,君王端坐在玉座门前悬着一道珠帘,女子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声色清冷,语调不紧不慢,叫人生出些温柔的错觉。
那声音并不大,还能听见翻动纸页的细碎声响。
“霓裳花的种植为什么还没开始?”
主管的官员立在阶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小麦的预收期较计算稍缓,未有良地空置。”
帘后,浮舍呈上一份荻花洲最新的规划图,你扣了扣桌面,沉思片刻。道:
“把塔后这一片土地清理一下,尽快种上霓裳花。”
一旦幻阵撤去,百姓不能没有御寒的衣服。
官员松了口气,应是,暗暗心惊。
塔后可是君王的后花园,原设有专人打理,一点浮灰都不会有。
你翻过一份奏章,接着道:“定法度时我说过,罚当其罪,不可偏轻,亦不可偏重,这几人窃人财物,如何和食民血肉的旧贵族同罪并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