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垂眸看你,半晌,轻轻一笑。
“我知道。”
“同去?”
“好,依你。”
月海亭很快接了帝君口信,吃了一惊,连忙派人知会各组工匠,准备上台,新官上任的江工司长叹一声,七尺男儿,险些绷不住泪来,一下瘫在长椅上,眼袋青黑,眸中却光亮灼人。
胡堂主啧一声,捏着他的鼻子,灌了一碗醒神汤。
“小江,出息呢?”
出息?出息能当饭吃吗?
小江没有出息,小江走马上任,经手的首项工程就险些完不成,无颜谈出息。
若陀舒开眉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帝君同离亲至,不会有失,无需多虑。”
他抬脚朝殿外走,临门的月海亭公员赶忙上前。
“若陀大人,马上就到您燃灯之时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若陀摇摇头,织金锦扇展开扇了扇,微笑不变。
“哪里还用的到我?忙了半宿,我也终于落个清闲,该去城里转上一转。”
他大步踏出门去,清朗的笑声缭绕在月海亭高粱之上。
那人不敢多拦,只得顿足长叹。
“帝君口信未提此事,还望若陀大人同帝君商议好了,莫叫燃灯无人……”
……
“……故以此火,驱邪纳吉,感怜君泽。愿万民喜乐,盛世长虹!愿此薪火相传,美德不灭!”
台下涌起山呼海啸的应和声。
月海亭官员抹了抹额头细汗,退到台下去,众人安静下来,不少人屏住呼吸,十万双眼睛顶着花棚,尊崇的神明将为璃月点燃最烈的光与热。
金色的流光顺着风的轨迹,自四面盘旋而来,汇聚在玉京台中心,二十四间玄元灯依次燃起,像是二十四具巨大的火炬,迎风烈烈,让玉京台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