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民夫都齐声欢呼一声:
“赢了,我们赢了!”
而那些先败后胜的青州兵们,也露出了疲惫而辛酸的笑容。
“哈哈哈哈,恕不远送!”
望着黑袍骑兵远去的背影,姜尘心神顿时松懈下来,身体也在紧绷转为放松的瞬间随之崩溃。
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虚弱乏力……
血仇之箭虽未造成致命伤害,却也吞食了大量鲜血皮肉,而命格“据守”,其神妙之处亦需消耗气血来激发,能支撑到这一刻,完全是姜尘意志力强悍的结果。
而另一边,东面纵火焚粮的骑兵,也尽数丧命于青州兵刀锋之下。
张龙象命士卒打扫战场,扑灭粮车火焰,自己则带着一名粮台官,饶有兴趣地走至姜尘面前,微笑道:
“没想到,做出这好大事的人,居然只是一个民夫。”
姜尘咳嗽两声,虚弱回应:
“穷人也就贱命一条,难得有个风险不高,收益不小的机会,能搏得进身之阶,岂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张龙象眼中带着些许赞赏,随手弹出一丝气血,附着于姜尘的手臂处,暂时稳住了他的伤势,这才问道:
“所谓进身之阶,是指你觉得凭此番功劳,可以成为青州兵中的一员?你很想成为青州兵?”
姜尘点头,略带自嘲地回忆着:
“此战之前,青州兵不过死伤二十几个,而民夫却病死、累死、热死……八千余人倒在这莽莽戈壁深处,草草掩埋了事。”
“青州兵是有价值的棋子,而我们这些民夫,不过是随时可抛弃的弃子罢了。”
闻听此言。
张龙象沉默许久,最终长叹一声:
“是,你说得对,文官身上纹的是禽,武官身上纹的是兽,朝堂内外,哪个不是衣冠禽兽?都不过是将征夫们视为耗材罢了。”
说到这里,张龙象也渐渐失了闲聊的兴致,摇了摇头,进入今日正题:
“民夫姜尘,以你今日之功劳,我可以给你两种选择。”
姜尘心猛地一紧,命公孙虎放开自己,艰难独立于张龙象面前,虚弱抬起头颅,凝望着这位身高近乎九尺的高大将领,沉声道:
“您请说。”
张龙象竖起第一根手指,笑道:
“第一,你既自称校尉亲兵,我亦有意收你入我囊中,无需任何条件,即可成为正式青州兵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