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都知道。
为了让他早日放手不再纠缠,除了用言语狠狠刺伤他,别无他法。
她和裴澈这辈子终究没有缘分。
早就有这样的领悟,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心如刀绞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沈嘉念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活不下去的感觉,见了裴澈,那些被她小心掩埋的伤痛全部翻了出来,折磨着她的意志。
她抬起手再一次擦掉眼泪,很快,视线又被泪水模糊。
沈嘉念干脆用袖子死死按住眼睛,脚下还在不停地往前走,她很清楚这条路上没有任何障碍物。
然而就在这念头划过的一霎,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嗷”的一声,紧接着她脚踝处一阵痛。
沈嘉念一下蹲在地上,捂住脚踝痛哭出声。
一只黑色的中型犬叼起地上的东西飞快窜进了花丛,不见踪影。
傅寄忱在屋内正好目睹了这一幕,脸色铁青地拉开门出去。
原想给她一点苦吃涨涨教训,谁能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那只流浪狗不知从哪儿溜进来的,叼了块骨头啃,沈嘉念没看路,一脚踢过去,那狗没经过训练自然护食,咬了她一口。
傅寄忱几个阔步到了她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褪下袜子一看,白皙的肌肤上破了皮,几个血窟窿。
流浪狗身上不知携带多少病菌,得马上去医院接种疫苗。
傅寄忱面无表情地抱起人先回屋,丢进沙发里,叫来周容珍,吩咐她给瞿漠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沈嘉念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神色恍惚,思绪混乱,身上的白色羊绒大衣蹭了一大片脏污,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容珍打完电话,去楼上沈嘉念的房间拿了件羽绒服给她换上,轻叹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流血了得打免疫球蛋白吧,听说那个很疼。”
沈嘉念这会儿才有了清晰的认知,低眸看了眼脱掉袜子的脚,破皮流血的伤口周围泛起乌青,有点吓人。
汽车引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寄忱穿上大衣来到沈嘉念跟前:“能走吗?”
“能。”
沈嘉念穿上棉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咬伤的地方恰好在关节处,行动时有点疼,但是不妨碍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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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忱看着她,简直头疼到难以言说,他这哪儿是给自己找女人,分明找了个麻烦。
下台阶时,傅寄忱看不过眼,弯腰将她抱起来,快走两步动作粗鲁地塞进车里,随后侧身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