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一手扶着门把,错开身让他进来。
傅寄忱鼻端微微耸动,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吃的什么?”
“不是你让珍姨送来的宵夜吗?”沈嘉念顺手关了门,跟在他身后,“难道珍姨是骗我的?”
傅寄忱:“是我让她送的。”
“哦。”沈嘉念点了下头,指指桌子上剩了一大半的宵夜,随便问他,“你吃吗?我吃不下了。”
傅寄忱停了脚步回头,一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她。沈嘉念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居然让傅大吃她剩的东西,她也是胆大包天。
“我开玩笑的。”沈嘉念讪笑一声。
傅寄忱视线下移,扫了眼她瘦骨伶仃的脚踝:“伤口还疼吗?”
“涂过药,好多了。”
沈嘉念拆下发圈,一头乌黑的发丝松散下来,披在身前背后。因为刚吹干就扎起来的缘故,发丝留有发圈绑束过的痕迹,微微蜷曲,有点像烫过大波浪,海藻一般。
傅寄忱坐在她刚坐过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在托盘里磕了磕,将两支筷子对整齐,夹起一个生煎咬了口。
沈嘉念愣了好几秒,他有洁癖,怎么还吃她剩下的东西?
傅寄忱把盘子里的几个生煎解决了,碗里的汤没碰。
沈嘉念恍然大悟,她就知道这人的洁癖不可能凭空消失,汤她喝过,生煎无所谓,因为剩下的那几个她没碰过。
“回头我让人把园子里的流浪猫狗都处理了。”傅寄忱搁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以后走路多看着点儿。”
“不行!”沈嘉念坚决不同意。
傅寄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没长记性?”
“那条小狗又不是故意咬我的。”沈嘉念说,“是我不小心踢到它在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以前没见过那条小狗,估计是新来的,不认识我。庄园里其他的小狗还是很听话的,不咬人。”
庄园里目前养了两只狗,一只黑白相间的叫苗苗,还有一只黄色的,叫奔奔。今天碰到的那只黑色的狗,估计是附近流浪的,趁人不注意溜进来觅食。
傅寄忱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她掰扯:“随你。”
他起身往她房间里浴室的方向走,顺便说:“去我房间里拿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放门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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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念不解:“你不是洗过澡了。”
“吃过东西,身上沾了味儿。”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玻璃门砰一声关上。
沈嘉念扯着自己的衣领低头嗅了嗅,没有那么大的味儿吧。
很快她就释然了,不能跟一个有洁癖的人比谁更爱干净,比不过。
她吃了东西等会儿去漱个口就要睡觉了,哪像他,刚洗完澡又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