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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敬镕慌慌忙忙离开晋王府,一路之上再三思虑,想这晋阳城内掌握兵权之人首数李克宁,其次便是李嗣源。若想保存勖『性』命,必须有李嗣源控住兵马,否则一旦兵变,李存勖一人将难以应付,想到这里便前往李嗣源住处。
大太保李嗣源早已入睡,闻下人来报史敬镕有急事求见,便在后堂召见。史敬镕一见李嗣源,便将李存颢等人谋反之事告发,李嗣源顿时怒火填胸,对史敬镕言道:“先生深明大义,李氏满门定当厚报,我即刻点兵以防生变。”李嗣源披甲上马直奔晋阳城外的亲兵大营。
再表李存勖得知李存颢谋反,遂与李存璋、张承业夜会晋王府。李存勖含泪说道:“叔父李克宁与六弟欺我年幼母寡,欲篡王位,吾当让贤于叔父,免得祸殃全家。”
张承业道:“晋王仁爱之心世人皆知。老奴受命于先王,临终遗言犹在耳边。如今李克宁先行不义,晋王又何惜大义灭亲,老奴请晋王诛杀李克宁及六太保。”
李存勖道:“母亲方才对我讲史敬镕已向大太保求兵,尚不知大太保心意如何?”
张承业道:“眼下先令存璋调集王府亲兵伏于府内,以防生变。晋王明日可约李克宁及众文武来府内会宴,然后伏兵杀之。”李存璋亦赞许此策。忽有侍卫来报:“启禀少主人,九太保李存审半个时辰之前遇刺客劫杀,又被暗箭『射』中,死于城东。”
李存勖、李存璋、张承业三人闻言大惊,李存勖问道:“此事尔等如何得知?”
侍卫道:“司寇安金全封闭晋阳四门,正在城内巡捕刺客。”
侍卫退下,李存璋问道:“存审向来为人忠直,我看定是李存颢等人所为?”
张承业道:“无论何人所为,意在交兵。虽九太保丧命,但『奸』党阵脚未『乱』,晋王当稳居府内,万不可打草惊蛇。”三人俱留晋王府过夜。
次日,李存颢又密见李克宁,二人内室叙话,存颢道:“我已命七太保率一千兵马驻扎晋阳北营,以助叔父擒拿李存勖。”
李克宁道:“今早晋王府来人送柬,李存勖邀请众人晋王府中会宴,是否存勖已有所察觉?”
李存颢道:“无论存勖有没有察觉,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叔父可借赴宴之时,令七太保率兵包围晋王府,擒拿李存勖,当庭号令群臣,顺者昌,逆者亡。”
李克宁道:“老夫出生入死几十年,未尝如此。如今你死我活,不得不从。”
此时,李存勖派人召司寇安金全来见。安金全,为人骁勇敏锐,又善骑『射』。一见存勖单膝跪地抱拳言道:“晋阳府司寇安金全拜见晋王千岁。”
李存勖言道:“司寇大人免礼,左右赐坐。”安金全坐于一侧,李存勖问道:“本王昨夜闻听九太保李存审被歹人所刺,司寇巡查可有眉目?”
安金全言道:“能杀九太保者并非一人能为,九太保乃是中箭而亡,所『射』之箭上刻三字‘儿郎军’,可见是众家太保之中遣派的刺客。”
李存勖道:“安将军以为此事会是何人所做?”
李存勖目光尖锐,安金全心有顾忌地说:“昨晚城门军卒所报,只见过大太保李嗣源乘马出城。”
李存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呆坐不语。呆滞片刻,李存勖道:“昔日令兄安金焌为诛杀王彦童,在鸡宝山马革裹尸。如今有『奸』佞之人,欲把本王送于朱温以图富贵,不知司寇有何见解?”
安金全起身道:“竟有如此无耻之徒,安金全受先王厚恩无以为报,愿为殿下除此『奸』贼!”
李存勖走到安金全跟前,一把抱住道:“司寇果真忠义之士,今晚我会宴百官,欲席间除贼,奈何内无良将,外无援兵。金全可命部下将士把守四门,以防『乱』兵入城哗变。”
安金全抱拳道:“殿下放心,金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