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来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尤其是像王凌这样的人走了,对他来说还是好事?。
可崔远愣是将自己锁在了房中一天。
他忽然有些畏惧死亡,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坊间该是怎样的传闻?那个心怀鬼胎的丞相死了?还是说,那个一生都被政事?堂丞相压一头的丞相死了?
不?,越是此般想着,崔远便越觉得心慌。
如今他活在这世上,无人敢言,那死了之后呢?他决不?能允许有这样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即便是日后口口相传,他这丞相之位来的不?正,也不?能是始终被人压着一头之人。
逼宫?
呵,柳安会?的东西他又何尝不?会??
陛下?能容忍一个政事?堂丞相自然也能忍受自己!
当?晚,崔远便写下?了一封书信。
……
卢以清在府上一连睡了几日,没人告诉她将军夫人也去了的消息。
难得终于有了暖和的日子,许久未出门的她坐在院落里,瞧着又一季的嫩芽长出来,不?免失神。
周禾走过来道:“夫人,长出新笋了。”
“哦。”她仅是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垂下?头,笑了。
“如今想到去年那般快活,倒觉得奇怪。”卢以清道。
“今时不?同往日。”周禾回。
而?卢以清摇了摇头,她幽幽瞧着远处,“是我没有听丞相的话,偏偏觉得有些事?是能做到的。如今才发现,不?是能否做到,而?是一旦入了这局,便再不?会?成一个快乐的人。”
当?初柳安拦着她,她不?听,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做不?出什么东西。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他分明是想让自己不?要失了那份简单。
“夫人是后悔了?”周禾试探着问。
卢以清摇了摇头,“不?悔,不?走进来便永远都不?会?知道父兄死在何处,也不?知道夫君一步步多艰难。”
“谁说艰难了?”柳安迎面?走来,笑若桃花。
“这是碰上了什么好事?,笑的这样开心?”卢以清起身应了过去。
“是夫人说,我笑起来好看。”
卢以清白了他一眼,“夫君知不?知羞。”
柳安道:“今日可算是出门了,王泽拿了两坛子好酒,夫人可要尝尝?”
她摇了摇头,“不?尝,改日我们去瞧瞧将军夫人吧,也不?知她一人在府上如何了。”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怔了一下?。
“怎么了?”卢以清心中不?安,夫君的反应太奇怪了。
柳安摆了摆手?让周禾退下?,牵过卢以清的手?道:“夫人,将军夫人她……随将军去了。”
卢以清的泪没有任何征兆的夺眶而?出。
柳安将人抱在怀里,又听她道:“无妨,我知道,我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