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体面算是白白丢尽。
往日她虽瞧不上林葭玥,但也从未想过如何为难,如今却是说不准这规矩要学到何种程度了。
“纯一坚贞,持身之道……纯一坚贞……”林葭玥遭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终是坚持不住缓缓开口。
见她乖顺,李嬷嬷冷哼一声:“请林姨娘过来,同老身学行卧踏坐的规矩。”
她丢下戒尺,示意扎着丫鬟髻的小丫头给林葭玥换衣。
小丫头七手八脚扒下林葭玥衣衫,她只觉羞耻却无力反抗。
新换的衣裳不知用什么东西浆洗过,硬邦邦的,穿在身上又疼又不舒服。
随后又走上前一个婆子,手中拿着卷绣花针,快速别在林葭玥的衣裙上。
李嬷嬷拿出一根细长藤条,冷声道:“请林姨娘跟老身学行礼动作。”
林葭玥只觉满口牙咬得没了知觉,却不得不跟着李嬷嬷行动,只是浑身的衣裳同铁板一般,稍稍不慎还有银针扎入皮肉中,只不过走了三两步她便疼得浑身是汗,痛苦难当。
“啪。”
细长藤条抽在林葭玥腿上:“立莫摇裙。”
“啪。”
“行莫回头。”
“啪。”
“语莫掀唇。”
“啪……轻行缓步,敛手低声……”直至夜半三更林葭玥突然从梦中惊醒,口中还猛地喊出一句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回过神来,她忍不住啜泣出声。
“咳,林姨娘可要用茶?”“不……不必。”
林葭玥红着眼重新躺回衾被中,从未有一刻如此厌恶侯府。
雕花大床厚重精美,一个木雕床中便涵盖了妆台同小桌,床里面还有数十个精致木匣,给使用者放置各种精巧物件。
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很是喜欢,甚至不由自主想像澜庭主院中的大床,又该是怎样精奢的样子。
可大床外就是值夜丫鬟的绣塌,美其名曰就近照顾,实则她晚间翻身都会有人出声提点。
而贴身丫鬟睡得绣塌外,又是粗使丫鬟的耳房,再往外便睡着看更婆子。
若她晚上说句梦话,明日便会传得沸沸扬扬。
林葭玥看着头上的青色纱幔,咬着被子无声哭了起来。
半梦半睡,似醒非醒的煎熬了一夜,天色还未有光亮,林葭玥就又被李嬷嬷推搡起来。
她好不容易挨过昨日,正幻想今日江行简会来寻她,会如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一般来救她于水火,却不想这般心思被李嬷嬷一眼看穿。
李嬷嬷嗤笑道:“林姨娘可是想着大爷会出现?”林葭玥抿唇不语。
“呵,老身实话同姨娘说吧,这等痴心妄想实在不必。
当今圣上同江妃芸妃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