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蹙眉道:“没听说送出去的及笄礼,还有收回的道理。你给我个理由!”
“那我就明说了吧!不管王爷有没有我理解的那层意思,我都不能接受。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明白说,我准备把毕生之精力,都投注到治病救人制药之中,这辈子就没打算嫁人!这簪子,还请王爷收回,送给你的‘天赐良缘’!”
萧瑾瑜眉头一蹙过后,又渐渐松开,用玩笑的语气道:“那……我就预定你的下辈子吧!好巧,我萧瑾瑜这辈子,也没成亲的打算!”
“王爷!”宋子苒小脸严肃,加重了语气道,“我说真的,没闲功夫跟你开玩笑!”
萧瑾瑜也耸耸肩,道:“我也是认真的!这簪子……你就当是平常的贺礼,等我生辰到了,你给我坐个生日蛋糕,作为回礼,不就成了?你要真觉得心里膈应,就砸了!本王送出去的礼物,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子苒那对秀气的眉,皱成一团。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不知是该拿回去,还是砸在地面上……
萧瑾瑜没个正行地倚靠在椅背上,抖着腿道:“小福丫,你小小年纪,怎会生出终身不嫁的念头?嫁人跟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并不冲突呀?”
宋子苒道:“大夫这个职业,尤其是女医者,表面上看着风光,受人追捧。可有多少人家,愿意娶一个整天忙得不着家的女子回去?”
“也不能这么说,总还是有人乐意的。譬如……”萧瑾瑜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愿意做小神医背后的男人。
“娶了我这样的女人,要承受无数的风言风语。情浓时,或许刻意地回避,不去理会。可当浓情退去,只怕再细小的事情,也会被无限夸大。正如我曾听来的一句话——不爱时,我连呼吸都是错的!哎呦,你敲我干嘛!”宋子苒捂着自己的脑门,愤愤地瞪着萧瑾瑜。
萧瑾瑜笑道:“你说你这个小丫头,年岁不大,怎么这么悲观呢?是不是悲剧的话本看多了?”
宋子苒摇摇头,道:“我这不是悲观,而是看透了男人的本性!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哪怕说一句话,迈一步路,都要谨言慎行。无意中的肢体接触,都会被无限扩大,声名有污。再看我,我给人做手术,几乎都把人看遍了,摸遍了。有几个男人能不在乎的?”
萧瑾瑜很想表明心迹,可又怕把小丫头给吓跑了,便笑笑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咱俩家离得近,庄子也挨着,就连温泉山庄也在一个山头。等老了的时候,咱俩结伴养老,也有个能说上话的,挺好!”
宋子苒深深地看了他那张妖孽俊美的脸孔,心道:先别说这么满,说不定哪日你便被小妖精勾了心魂,温香软玉,左拥右抱呢!还结伴养老,观念还挺新的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他的是傻子!
可多年后,她已经桃李满天下,成为人人称颂的“神医娘子”时,已过而立之年的瑜王,依然孤身一人。
这人醉心于开拓疆土,近十年来,南征北战,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异族,打得俯首称臣,大明的疆土,向外扩展了近三分之一,附属国更是超过了十五六个。瑜王,成了各国眼中的煞神,无人能与之匹敌。
“瑜王回京了,瑜王回京了!”
宋子苒扶起一个被挤倒在地的鼻涕娃,把他塞回一脸紧张的母亲手里。今日休沐,她难得有闲心出来逛逛,没想到竟撞上瑜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