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还一脸等待夸奖的神色,道:“谁都没看出来,连灵心姐姐都吓了一大跳!”
刘明规的身边能人众多,年幼时也因为好奇学过两手“偷天换日”。这本是窃贼惯用的手段,后来拿这小伎俩哄南秀开心,见她感兴趣才手把手教给了她。
南秀学了好一阵子才学到纯熟。她也知道不能胡来,所以在外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手,没想到头一回使用竟是为高灵心解围。
刘明规见她眼神亮晶晶的,满是喜悦,也不扫她的兴,没在当下提醒她不要轻信高灵心。她心思一向简单,着实没必要强行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又转而问起前些时候的事:“为什么会对太后提起我和齐云?是谁教你说的?”
水灯宴时他有事未进宫,但昨日太后以关心小辈为由见了他,存了试探之意,他才得知这件事。他与齐云不过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以阿蒙的性子更不可能多想。
南秀忽然低下了头,不再看他,只用指头扣裙上的绣纹,也不说话。
“是闫风。”刘明规略一思索,语气肯定道。
南秀猛地抬起头,完全不懂隐藏被拆穿后的讶异和慌张:“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
看来确实是闫风。
闫风曾借住在宥王府上,有时候阿蒙来时他也会陪着她胡闹。即便曾直言自己只是圣上子侄,并无意于皇位,闫风依旧要助他夺权,如今主意竟都打到了阿蒙头上。刘明规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又很快恢复如常,没再继续追问什么。
南秀也就很快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虽说她是来宥王府读书的,却要先玩一会儿。
玩累了又要喝茶吃东西。
闹了半日都没能在案前坐满一个时辰,其中小半个时辰里乌龟倒是画了一桌子。最后还是刘明规叫下人将她感兴趣的东西都收了,才肯老实背诗。
日光渐薄,风也凉起来。南秀对着勾起的门帘磕磕绊绊地背诵:“……蜀有苍鸽,状如春花。”
只是刚背完这一句忽然又停了下来。
刘明规不由向她看去。
南秀认真道:“我想喝鸽子汤了。”
刘明规失笑,忍不住摇摇头。
不过南秀贪玩归贪玩,布置给她的课业隔日就经由侍女平翠送来了宥王府,一同送来的还有之前提走的瓷盅。
她说要喝鸽子汤,刘明规就真的让王府厨房做给她带回家去喝。
南老太君和南朱都不寄希望于南秀能学出什么名堂来,识得几个大字就不错了,暗地里曾怪宥王课业布置得太多,想要悄悄命侍女代笔替南秀完成。
只是南秀从不假手于人,她字写得一般般,但玩够了也能沉下心来,练了这许多年也算能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