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便。”他轻轻颌首,带着手提箱上了楼。
等人走了,许静才凑近南秀的耳边用气声说:“蒋林星的大哥。”
又评价:“是不是一看就不太好惹。”
而南秀还在发呆。
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他也没穿警服,可南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六年前那场恶性撞车事件之后,她在医院见过他。
不过方才他的视线扫过来,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南秀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应当不记得自己了吧。
不记得更好。因为当年她情绪崩溃,自己都恨不得忘掉当时的一切。
两人间应该没有过让人印象深刻的交谈,即便有,以她那时的混乱状态也不会记得了,但这场短暂的碰面却还是让她有些走神。许静以为她是困了,于是提前向蒋嘉道了别,两人走后也有一部分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客厅内冷清下来,只有几人还在继续喝酒。
蒋嘉抛下那几个明显喝上头的人上了楼,斜倚在卧室门口,朝里面问:“你决定听大伯母的话了?”
蒋林亭既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
蒋嘉懂了:“还拉锯战呢。”
沉默了一会儿又挠挠头说:“你那工作确实太危险了,不怪大伯母担心。”
蒋林亭从警校毕业后做了警察,有荣誉有负伤,甚至几次死里逃生,因此他妈妈对他这个工作颇有微词。尤其听说蒋林亭的好友在一次出任务时牺牲,蒋母的不满和担忧更是到了顶峰。
蒋嘉叹了一口气,将蒋林亭拉出房间,求道:“一起下楼喝一杯吧,咱们都多久没见了。”
蒋林亭顺着他的力道往楼下走,还站在楼梯上就听到下面人的对话:
“你们说,沈司检图什么啊,娶个断了腿的老婆?”
“不是听说离婚了吗?”
“那也是娶了才能离啊。”
“有种心理叫‘慕残’,兴许沈司检就好这一口呢?”说这话的人语气放纵又轻佻。南秀在的时候他们人模人样的,人一离开便借着酒劲开始调侃。
旁边几个都跟着笑了。
蒋嘉被蒋林亭淡淡扫了一眼,汗毛都立起来了。
蒋林亭转身离开,只扔下一句话:“带你这群垃圾朋友滚出去。”
蒋嘉脸色很不好看,立刻让司机开车送醉酒的几个人回家,他坐在副驾驶,到了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忽然冷着脸撵他们下车。
几个人站在夜风里骂他发神经。
“臭傻逼。”他朝几个人竖中指,然后催促司机踩油门离开。
沈司检在爸妈那里吃过午饭后又回到公司继续工作,入夜了才回到住处。
客厅内一片昏暗,不知道保姆去了哪里。他放下钥匙,皱起眉,下一刻灯光却骤然亮起。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