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一进门,就被屋子正中央的摆放的两张遗像吸引了注意。
“奶奶,这是……”
照片上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头,和一个模样端正的男人。
照片泛黄陈旧,看得出来年头很久了。
奶奶抬手摸上相框,笑了:“这是我家老头子和我儿子。”
“抱歉啊!”
江越一惊,没敢继续往下说。
“没关系。”反倒是奶奶主动提起,“我儿子癌症走的,后来没过两年,老头子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了,发现的时候也走了,所以就剩我一个人了。“
奶奶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两个最亲的人的离开。
“那你就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亲人了吗?”白露问道。
“有啊,老头子家里排行老三,他走了以后,他的那些哥嫂就吵着分家,嫌弃我一个孤寡老婆子,就把原本属于老头子那份家产都给吞了,我就只能在村子最角落的地方自己搭了个瓦房,才勉强有了地方住。”
而且江越还注意到奶奶这个小破屋里连最基本的水电都没有。
桌子上放着的,还是两块一包的那种白色蜡烛。
江越转移话题:“奶奶,你这屋里没拉电吗?”
奶奶摇摇头:“有,但那个要钱,而且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交费,就一直没用。”
白露走了一圈,看完了奶奶这房子,她说道:“奶奶,我看你门口这片空地挺大的,平时种种菜养养鸡的话,应该也能够你一个人生活。要不一会儿我们给你买点菜种和鸡仔回来吧?”
听到要花钱,奶奶赶紧摇头:“不用了!养在这我也吃不上,还让你们破费!”
“怎么会吃不上!自己养的鸡种的菜,不比去墓区捡臭掉的饭菜好啊!”杨蜜不解。
“以前养过,没等小鸡仔长大,半夜就被偷光了,还有那些种的菜也是,不是村里散养的鸡吃了,就是被小孩踩死,根本养不成!”
说到这些,都是满满的辛酸泪。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奶奶还是在努力地活着。
江越在她的屋子里找了找,翻出早就结满泥垢的电线插座。
“奶奶,这些东西你该用就用!不要心疼钱,征府对困难的人民群众都是有补贴有救助的,就你这个情况,是他们失职,没有调查清楚民生民情,你不用事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自己去承担!”
“不用不用!我都这把岁数了,也没几年好活了,折腾这些还得要麻烦大家。”
奶奶特别怕麻烦别人,一张嘴就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