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容娡温软的嗓音,如同柔软的藤蔓,勾着他的肩,攀上他的耳:“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谢玹用力阖了阖眼。
再睁眼时,他的眼底恢复漠然的清澈。
他看也未看容娡一眼,大步走出她的居室。
—
离开容娡所在的居室后,谢玹步履未停,一路走到大雄宝殿,前去参禅。
响尾蛇教的刺客来过后,宝殿极快地被工匠修缮,短短一日,已看不出被破坏的痕迹。
无论是佛像还是旁的什么,依旧是一派清冷而慈悲的模样,像是不曾有过分毫改变。
谢玹在此处潜心参禅,待了许久,从晌午直至日暮四合。
直到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搅乱殿中岑冷的寂静。
谢玹睁眼看向来人。
静昙提着一捆话本,步履匆匆地走近他跟前:“主上。”
“何事?”
静昙沉声道:“容娘子伤势不大好。”
——刻意避开的人,偏偏又被提及。
谢玹一顿,目光扫向他,眸中隐有威压,语气温冷:“静昙。她身子抱恙,你应当去请医师。我并不会医人,寻我无济于事。”
静昙只觉得头顶一沉,忙肃声道:“是。”
谢玹阖上眼,面如冷冰,似是对容娡漠不关心。
静昙觑着他的脸色,提着手中的话本,有些于心不忍,面露为难。
沉默半晌。
谢玹淡声问:“你为何还不去请医师?”
静昙:“已经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