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飘扬,衣袂翻飞,他的身影如一道圣光劈开昏沉的天色。
只是一个朦胧的身影而已,但容娡无比笃定地认出来,来人就是谢玹。
单枪匹马、只身前来的谢玹。
她怔怔地看着他。
心里翻涌出潮水般的酸涩。
谢玹雪净清峻的面庞,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清晰,他也看见了她。
他飞身下马,疾步走近,将蹲在车厢后的容娡捞起来,蹙眉打量她,确认她无恙后,极轻的呼出一口气。
离得近了,容娡才看见他的衣摆上沾了许多尘土,洁白的衣袖也染了些血迹,不复以往从容不迫的风度。
“你受伤了?”
谢玹摇头:“并非我的血。”
容娡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并没有暗卫跟随。
他真的是只身前来的。
容娡的心房溢满酸胀复杂的情愫。
她几乎是无措地攥住他背上的衣料,小声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是……韩氏女对我出手的。”
谢玹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的下颌压着她的发顶,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揉入骨血的力道拥着她,略显无奈的轻叹一声,沉声道:“早知如此,便不该允你出门,应将你永远藏起来,藏一辈子。”
听了这句话——
原本还沉溺在温情里的容娡,一个激灵,忽然清醒了。
谁想被他藏一辈子!
她喉头发紧,脊背生寒,心里的酸胀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极为大胆的脱身之法。
确认谢玹的兵卫没有跟来后。
容娡望着谢玹清峻的面庞,眸光闪了闪,踮脚吻住他的唇,悄无声息地,将藏有麻药的暗器对准他的颈侧。
在谢玹的呼吸渐渐不稳、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试图低头深吻回来时——
指尖快而稳地摁动机括。
“……哥哥,”
容娡红润的唇瓣上还残留着被他含吻出的潋滟水光,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稳,嗓音甜软发腻,带着点喘息,眼眸却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