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经不住她的攻势,总是妥协。
这日午后,侍者来报,说谢玹已抵达城门口。
而容娡刚刚吃完满满三大盘荔枝。
一听他即将回府,两人对视一眼,连忙风风火火的收拾在桌上堆成小山的果皮与果核。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谢玹迈入府门前,将罪状收拾好,交由白芷带出居室,毁尸灭迹。
容娡洗净手,定了定心神,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托腮看着菱花窗。不一会儿,便远远瞧见谢玹那抹欺霜赛雪的身影走来。
她心里欢喜,走下榻去迎他。
只是没走几步,才迈出房门,堪堪能瞧清谢玹那张神姿高彻的脸时,她正欲出声唤他,忽然感觉鼻腔一热。
下意识地用手背一抹,糊了一手黏稠鲜血。
容娡动作一顿,心道不妙。
谢玹神情一凝,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低着头仔细端视她正在汩汩流血的鼻腔,嗓音中带着一丝堪称是惶恐的紧张:“好端端的,怎地忽然流鼻血了?”
容娡心虚不已,悄悄扣着手指,大气不敢出一下。
原来白芷没有骗她。
吃多了荔枝,真的会上火啊……
第章药与蜜饯
番外(七)药与蜜饯
谢玹一开始压根儿没将容娡流鼻血与吃多荔枝联想在一起,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是难受了,便拧着眉头用袖子擦她流出的血。
雪白的袖口洇开斑斑血迹,可容娡的鼻血还在汩汩的流。
谢玹脸色微变,侧目看向一个侍者,语速很快:“去传医师。”
容娡低头捂着鼻子,闻言有些匆忙的扯了下他的衣袖,瓮声瓮气道:“我无碍的,不必传医师了。”
侍者在一旁有些无措,不知该走该留。谢玹眉心蹙的更紧,擦血的空隙睇了容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讳疾忌医的孩童,带着点儿不赞许之意。
他扫了一眼沾血的袖口:“无碍?”
容娡摸了摸鼻尖,目光漂移,轻咳一声:“那什么,应该是荔枝吃多了上火才流鼻血,我好得很,不必劳师动众请医师了。”
“……”
谢玹动作一顿。
他沉默的看着她,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出,似是在强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