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长房的大公子,与一个压根没有干系的旁支表姑娘,谈何分内之事?
谢珉不似容励那般心思粗枝大叶。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但总觉,他这位光风霁月的兄长,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说的别有用意。
一个年轻的、未曾婚配的郎君,同另一个不曾议亲的小娘子,能有什么分内之事?
除非……
谢珉的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猜测,被他猛地打断。
他不该妄自揣测兄长的心思。
谢珉不似赵双乾之流。
他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平日里对谢玹恭敬有余,但并不畏惧。
可今日,不知怎地了。
或许是因许久未见谢玹。
谢珉竟没由来的感觉到一种极其沉重的冰冷压迫感,令他心生悚惧不已。
他心思纷乱,惊惶不安地看向谢玹。
一抬眼,对上谢玹一双冷澈的、略带着点不解的眼。
谢珉脑后一凉,自知失态,忙收敛心思,规规矩矩的站好。
并不宽敞的游廊间,一时陷入沉默。
几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须臾,容娡出声打破这古怪的局面。
她对容励道:“阿兄,你当我为何前来迎你?阿娘正盼着见到你呢。”
容励一拍脑门,想起刚才被自己遗忘的要紧事来:“罪过罪过!见到你太高兴,我险些忘了这桩大事,娘亲现今在何处?快带我去见她!”
容娡想了想,招手让佩兰过来:“佩兰记得路,让她跟着你。”
“咦,你不与我一起走吗?”
谢珉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变,看向容娡。
“你先走,我暂时走不了。”容娡一脸坦然,面不改色的扯谎,“来之前我去了趟梅园,梅园里积着雪,我的鞋袜现今湿透了,脚有些冷,走不快。待寻个暖阁烤干鞋袜再走。”
“那行。”容励瞥了一眼她沾着一圈雪的鞋边,并未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