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没有惊动原卿,言东篱便静静地倚在门口看他画画。
狭小的房间,空处勉强能容下画板和一张凳子,房间内甚至很凌乱,换下的衣服还随意地搭在桌子上。
但就是这么一个略显狼藉的小房间,原卿坐在里面,仿佛正在发光。
他绘画时全神贯注,眼睛里仿佛坠了一片星星进去。
言东篱对油画不熟悉,但由于家庭原因,不少大师、新锐艺术家的作品他都看过。
但无论看过再多作品,原卿手下的画永远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他觉得最有灵气的。
一副油画刚开始,除了原卿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画些什么。
言东篱眼中,画布上先是出现几笔白色的颜料,随后又是一块黑色的阴影,慢慢地,随着那双手的不停动作,一个莹润的瓷瓶连带着阴影很快出现。
原卿画完这个瓷瓶,又加上桌子。
画完这些,又是几笔颜料,亿点细节,一朵开败的玫瑰便呈现在画布上。
言东篱凝视着那副画,看了一眼同样看着画,神色略微怔愣的原卿,走过去。
“为什么花开败了?”
原卿握笔的右手颤了一下,在开败的花上留下一点痕迹。
他身体僵了僵,扭头看了一眼只着一件单衣的言东篱,抿唇。
“晚上有点冷,你把外套穿上吧。”
言东篱很执着那个问题,重复:“为什么花开败了?”
随着男人逐渐走近,原卿略微拧眉,“你抽烟了。”
“抱歉。”
道完歉,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因为刚才的事情,原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握住画笔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言东篱……要对他说什么……?
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原卿先憋不住,他开口问道:
“我们的关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