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公主面容惨白,浑身都是水,虚弱地靠在了祭月的怀里。
但是那种虚弱与狼狈却只凭添了她几分凄然绝丽之色,即使脸上还戴着湿淋淋的面纱,都引得周围没有见过这样大美人的船夫们都倒抽一口气。
祭月立刻拿袖子挡住了贞元公主的脸,恨恨地瞪着司空靖:“世……公子爷,你就这么看着小姐躺在这里么!”
司空靖方才回过神来,眉头一颦冷冷地扫向周围围观之人。
他原本就是战场上出来的,自有一股子凌厉杀气天成,这般目光瞬间就叫周围人有点吃不消地纷纷别开脸。
却也有那不甘心被瞪的人冷哼:“瞪什么瞪,若是真心疼自家小娘子,哪里会舍得将她推落水里!”
这话立刻惹来周围好几个人附和,毕竟司空靖和贞元虽然都穿了最寻常的便装,但那一身出众的气质和容貌却是粗衣素服掩盖不住的。
司空靖森冷目光扫过周围的那几个碎嘴的汉子,正要说什么,贞元公主却率先说话了。
她在祭月的袖子下,虚弱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摔进水里的,和这一位公子无关。”
此言一出,自然堵住了好些人的嘴,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人再随便说话。
毕竟如今人家姑娘都已经说了,这事儿与人无关。
司空靖有些诧异地看了贞元一眼,随后上前默不作声地双手一揽,将贞元公主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向船外走去。
吩咐自己身边的侍从:“马上去把姑娘的轿子给抬过来!”
祭月也匆忙地跟上司空靖的身后,念叨道:“主子身子弱,咱们得快点带主子去看大夫才行,奴婢知道附近有一家医馆,大夫擅长女科!”
司空靖微微颦眉,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两名长随立刻拿一只钱袋子出来,扔给那几个船家中的一个,道了声:“这事谢仪银子!”
然后也转身跟上自家主子。
眼看着那几位正主儿都已经离开,船家们也看着没什么戏可以看了,便都暗自摇摇头,然后将那些碎银子都分了,方才转身散了出了船坞,一顶青布小轿已经停在了不远处,他刚想将静静不做声的贞元放进轿子里,却忽然发现自己的下摆前襟上竟然已经——血迹斑斑。
他瞬间就是一惊,随后立刻看向贞元,果然见她正浑身颤抖,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窝在了那轿子上,裙摆上果然有不少鲜艳的猩红。
而祭月的惊惧低呼几乎是证实了他不愿意接受和相信的事实:“公主……公主您流血了,莫非是小产了!”
一句话瞬间让司空靖的脸色白得不能再白。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地彻底怔然地看着贞元公主。
祭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世子爷,您还不将殿下带去看大夫,难道害死了孩子,如今是打算连着母亲也不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