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善口技者……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堂寂然,无敢哗者……我想老祖除了口技了得,连操与制作纵傀儡的技巧都是最拔尖的。”
她看见了老祖手上的那些纸制与木头制的偶人,精美之极,惟妙惟肖,形容逼真。
特别是裴炎的那尊,更是精致美丽。
若在后世,便是做手工艺品,价值也是不菲。
天魔老祖得了夸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他一生武艺已经臻化境,达到巅峰,武林之中无能出其左右者,于武学一道上已经再无追求。
便喜欢弄些奇淫巧技,年纪又大了,心思与孩童无异,如今见了司空茉的夸奖,自然是得意洋洋。
只是他尚未得意太久,司空茉一句冰凉凉的话瞬间让他又想溜走了。
司空茉把玩着耳朵上的精致耳坠,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您能将当时情况描绘得如此清楚,那么我想您一定是在场的了,而且,裴赫云身为魔宫的大祭司,你却没有告诉我家夫君,让我猜猜看你是什么时候答应裴赫云,让他动用魔宫的力量呢,是一开始他前往西狄,你答应会让他完整的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
天魔老祖立刻弹了起来,一脸炸毛的表情瞪大了眼珠子道:
“没有,那是老祖我到了西狄之后,遇到了云小子,他求了老祖我,老祖我才答应袖手旁观的,炎小子被他逮住,也是炎小子技不如人嘛,而且他说了不会伤害炎小子的,他要敢伤了炎小子,老祖绝对饶不了他,你看炎小子现在不也没事,挺好的么!”
“挺好的?”司空茉咬牙切齿,忍不住冷笑两声:“可是我却不好,你的曾孙没有爹也一点都不好!”
“而且,他好么?”
他一点都不好,离开自己心中的牵挂,再次被人撕裂开心中最痛的伤口,看着自己‘母亲’一刀插进自己的腹部的痛。
亲手杀死长得与自己母亲一样的女子,抹去自己的所有痕迹,被人强行以技法灌入不属于他的记忆,被人利用,全然不像当初的自己,他怎么会好!
她宁愿他还是当年那个放肆的、妖娆的、狂妄的、恶毒的让人无能为力的千年老妖。
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司空茉忍不住闭上酸涩的眼,一滴泪珠慢慢地滚在睫羽上。
“到底,到底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阿九,裴赫云和你的关系!”
天魔老祖没想到会看到司空茉的泪水,心中一片发虚,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只好挠挠头,心虚地嚅嗫道:
“云小子当初算是帮过老祖我,要他进魔宫也是我提出来的,因为老祖我没有太多时间管理魔宫的事情,所以……呃……我就答应他不会随便把他身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