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着仍旧在抱着司含玉低声轻语的司空茉片刻,轻叹了一声:“贞敏,你节哀吧,含玉郡主她……已经去了。”
其实不必去摸司含玉的脉搏,他一走近就看见了司含玉从脖子上直接划到胸口的三道熊爪印。
那三道深深的裂口,几乎将司含玉的颈动脉一下子就撕开了,更别说身前那深可见肋骨的伤口。
想必在司含玉受伤后不久,她就已经不行了。
已经去了?
司空茉瞬间只觉得当头一盆极冷的水瞬间泼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司承乾怒吼:“才没有,含玉只是失血昏迷了,你胡说!”
司承乾从来没有见过司空茉这样失控的时候,他楞了一愣。
而这时候身边的侍卫们已经“唰”地一声拔出了刀,对着司空茉冷声呵斥:“大胆,休得对太子殿下无礼!”
司空茉怒视着他们,死死地抱着怀里的没了声息的司含玉,却没有再说话。
司承乾看着仿佛被激怒的兽一样,浑身染血,散发着杀意的司空茉,心中仿佛有一丝奇异的悸动。
他没有想过面前的女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是纤弱柔美的,她是狡黠的,她是阴险而卑鄙的。
她有所有浸淫在权贵之家长大的女子拥有的所有特质,与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这一刻,她是凶悍的,仿佛想要将说出这样的话的人给一口咬死。
她捍卫着自己在乎的人的模样,浑身染了鲜血,头发凌乱,一点也不美丽,却有一种奇异的动人心弦的震慑感。
让司承乾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种奇特的想法,若是自己有一天成为被她捍卫的对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只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便惊到了他。
他随后立刻将这种想法抛诸了脑后,挥挥手让的侍卫们退开。
司承乾站定在司空茉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看向她,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道:“贞敏,含玉已经仙去了,你不用再这样抱着她了。”
司空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与裴炎的奇特的近乎纯黑的眸色不同,司承乾的眼睛是呈现一种琥珀样的棕色,里面黑色的瞳仁冷正冰冰地盯着她。
没有任何温情,没有任何遮掩,他只是在冷酷地告诉她一个事实。
司空茉呆滞了片刻,随后慢慢地低下头,用手伸到了司含玉的鼻尖前,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温暖湿热的气息。
司空茉却仿佛手被烫到一样立刻收了回来,她垂下眸子,将怀里的少女搁在地上,随后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