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妮心虚想跑,并不恋战,结结实实挨了张宝玲几个拳头。
等张宝玲出够了气,连北才把胡春妮拉起来。
他脸色冷峻,再无她熟识的样子,“我两次生病都是头晕,恶心,出现幻觉,不是着凉的症状。”
他从小到大的身体不错,很少生病,在村里,大人们也没怎么顾得上孩子,缺衣挨冻是常事。
许是这样身体从中加强了免疫功能,他即使在九寒天洗冷水澡也不会着凉感冒。
唯二的生病,也就是张宝玲回来的这两回。
以成人的眼光回看小时候,确实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
他继续道:“第一回我吃的是疙瘩汤,味道很鲜,和平常做的不一样,连华哭闹着要你都没给,我要给他一半,你还生气了。说我捡了半茅房的柴火,特地奖励给我的。这个疙瘩汤就是下了药对不对?”
小时候的疙瘩汤很珍贵,也只有生日或生病时候能吃上一口。
胡春妮本就不是个狠心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给自己孩子吃一口?
“第二回是窝窝头,里面掺了野菜、玉米面、萝卜干、芋头丁、酸菜,味道很丰富,放这么多东西是为了掩盖那药的味道,是吗?”
连北每说一样,胡春妮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连嘴唇都是白的。
“连北,我、我一向都是当你亲生儿子的,你别听你媳妇胡说。。。。。。”
胡春妮知道失去连北的信任后会损失什么,即使证据怼在脸上,她还是想要辩解。
不管咋说,她也养他这么大,没有虐待他,还帮他娶妻生子了,是个人也应该感恩。
他以为他去了西北就能好吗?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哪有他的好处?
还不如待在老家。
起码老家没有大风沙,没有大暴雪,没有缺水。
这样想着,胡春妮的底气似乎稍稍足了些,可下一秒,林雪桥的一句话,把她打回了地狱。
“她那个药应该还有,而且还在家里。”
连北和张宝玲都朝林雪桥看了过来。
林雪桥道:“我一个星期前掉了水,回来得了感冒,不是很严重的感冒,却一个星期都没好,不仅没好,还起不了床,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总是出现很多人物景象,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前天,我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可过了一天,竟感觉好了很多,人清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