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在哗哗流淌的水流声中,如果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到的。
但席铮,听到了。
他顿了下给她擦身的手,眼神里尽是凉薄:“没有。”
否认的这两个字眼,他咬得很轻,轻飘飘的,像钻入空气里便会消失殆尽一样。
可它偏偏轻飘飘地钻进了邹晴的耳内,跟一把电钻一样,凶猛暴戾地往她耳膜深处钻,甚至钻进了她的心,渗出鲜红的血来。
邹晴大脑空白了一秒,没有哭,只是眼窝发胀得厉害。
她对他说了声:“我洗好了。”
话落,她想抬手去拿挂在一边的浴巾,却被席铮抢先一步拿到手里。
席铮脚下的步子凑近她,两人的脚尖抵着脚尖,视线落在她红痕斑驳的身体上,手边的动作轻柔,将她包裹在干净柔软的浴巾里。
下巴暧昧地轻蹭了下她的额头,无温地说着:“在你给邹冰日记本里塞情书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喜欢你。”
邹晴重重地闭了闭眸,这次,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
因为席铮心底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她再说几百遍自己没有将情书拿给堂姐,席铮自始至终都不会相信她。
而且,更不会在她身上寄托任何情感。
他只想要她的身子,作为赎罪的筹码。
待到席铮穿戴好张志昨晚送来的衣服,穿鞋准备出门的时候,邹晴远远叫住了他。
“那个,钥匙。”
席铮抬了抬眸,漫不经心地指了下茶几,淡淡地吐了声:“那。”
邹晴将视线移到钥匙上,不由地抓紧身侧衣服。
他应该知道了席廉昨晚来找她的事,所以早上,才那样疯狂
“你昨晚让他来过这?”席铮立在门口问她。
邹晴没隐瞒,“他没上来。”
呵——
席铮冷嘲,“你魅力还真是大,竟让一个两年来都不肯离开轮椅的人,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你,站起来。”
站这个字眼,席铮咬得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