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说话的时候,病床上的邹晴眉眼轻轻一动,缓缓睁眼时,瞧见门口说话的人。
只是视线有些模糊,在想要定睛看清人那瞬,总觉得有什么在压制住她的双眼,让她睁不开,头也很疼。
随后,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
她记得她睡着后,那个荒唐的梦又出现了。
堂姐指着她骂,还是说着“贱东西”的话,这次的变化,是堂姐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她面前。
而周围都是医生护士。
他们拿着手术刀,朝向她的肚子割裂,把她的宝宝从里面抱了出来,交到蒋怀柔的手里。
席铮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看着她的宝宝被人抱走,蒋怀柔笑着说:“血浓于水,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对廉儿见死不救。”
“阿铮哥哥不可以~”
邹晴粗喘着呼吸睁眼,席铮的俊容落进她的眸中。
席铮单手支着额头,闭目小憩。
他眉宇间染着浓浓的霜,连养神休息的神情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白色的衬衫领口依旧熨烫笔挺,只是早上夹在领带处的银色柳叶夹子不见了。
正在邹晴望得出神时,席铮眉梢动了下,缓缓睁眸。
他的乌眸格外漆黑,目光浅浅地压到邹晴那张刚被噩梦惊醒的脸颊上,又格外的小心。
“梦见什么了吗?”
席铮观察很敏锐,他看见邹晴渗在额尖上的冷汗。
邹晴摇头,谎称,“病房里好闷。”
她不想说自己做的那个梦。
“我给你调低一点。”
席铮起身,倾长挺拔的身子走近空调电源开关处,邹晴惺忪的视线驻足在他的背影上,不由联想起梦里对自己无温凉薄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