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有大小船只游行,倒是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
沈璃戴着雪白的面纱,遮去了一半脸颊,只留下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悉碎的湖光。
她神色平静立在窗前,杏萍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姑娘要见那万花楼的老鸨做什么?
杏萍知道,她不如紫鸢聪明,每次姑娘想做什么,紫鸢总能一眼瞧出姑娘的心思。
她心中虽有疑虑,认为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该见这等风月场上的人物。
但又觉得姑娘向来聪明,想要做什么心中定然有数,她只需什么都不说不问,陪着姑娘就是了。
等了约么一盏茶的时间,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杏萍随即回头望去,只见姚子骞身后,跟着一名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
妇人穿一身艳紫华服,高盘的发髻上珠翠满头,简直比一般的官家太太打扮的还要贵气。
“姑娘,人带来了。”
姚子骞倒是很上道,当即就随着杏萍,喊起了姑娘。
沈璃缓缓转过身,她在打量着老鸨时,对方也在暗暗打量她。
老鸨本以为是婧国公亲自派人来唤她,没曾想在这屋中的,竟是一名蒙着面纱的姑娘。
看这发髻打扮,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至于唤她来的原因,老鸨也能猜出三分,大约便是因为,昨夜沈家的一名婢女,在她的万花楼中遭了殃。
可她又隐隐觉得奇怪,国公府的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沈府千金会因为一个婢女,就特意派人来寻她?
要知道,她这号人物,普通姑娘家可是避之不及,见之唾弃。
尽管看不透面前女子的用意,老鸨依旧恭敬行了礼,笑道,“不知姑娘唤奴家来,所为何事啊?”
她在万花楼二十多年,从一个接客的姑娘,一步步熬至今天的妈妈,见识过各式各样的鱼龙混杂之辈,无论心中如何作想,面上总能笑得诚心诚意。
沈璃在桌案前坐下,抬手示意老鸨入座,后者急忙摆手。
“奴家卑贱,如何能与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人儿同案而坐?姑娘有话只管吩咐,奴家且听着。”
沈璃也不勉强,问道,“不知妈妈贵姓?”
“奴家贱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