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便了俩收银姑娘偷瞄打量他。
黑衣黑裤,身形劲瘦挺拔,运动发带勒住光洁额头,向下是一双狭长黑眸。
是极少见的英俊相貌。
他刚运动完,发梢湿润,满身热气蒸腾,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很容易令女人脸红心跳。
偷窥的视线左一下右一下,谭西平心头莫名有些腻味,侧脸瞥了两人一眼。
对上男人冷淡疏离的视线,两人连忙挪开眼,不敢再看他。
谭西平拧着眉心从冰柜中拿出一瓶苏打水,结账离开。
在路边灌下半瓶冰苏打,勉强才把浑身的燥气压下去,抬眼望去,路边的公交车站在阳光下反着刺目的白光。
有这么老实的“猎手”?
他又想起幽白灯光中那张温软无害的脸,眼眸清澈得似乎能一眼看到底。
而她对他的心思,一眼也能看到底。
好一会儿,谭西平笑着摇了摇头。
真不该故意逗人家姑娘的,让人大老远白白跑一趟不说,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硬生生在便利店坐了一夜。
他少有后悔的时候,此刻算一次。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地道,过分了。
真过分了。
没了继续晨跑的兴致,谭西平想了想,给槐树胡同去了通电话,让人留意这几天有没有人去还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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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还有十多天,校园里只有稀稀疏疏的身影。温缱一个人围着湖边绕了两圈,只撞见几对不怕热的小情侣,更凸显出她不正常。
正常人一夜没睡之后,应该一头扎进床里睡得人事不知才对,怎么会像她一样满校园乱窜。
孤魂野鬼似的。
夏蝉在枝叶间不知疲倦的叫着,数年蛰伏地下,一朝破土,等来的却是死亡。它的声嘶力竭,倒也不啻于一曲夏日绝唱。
温缱觉得自己和这蝉似乎没什么两样。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文学院,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导师办公室门口。
温缱默默心梗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周叙言虐出习惯了,一没事干就过来找罪受。
但现在大暑假的,周叙言不可能在学校。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门突然打开,白衣黑裤的男人从门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