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周婶儿心疼坏了。
由于疲劳过度,免疫力下降,转天她也发起了低烧。
吃了退烧药也不见好转。
应宁就把自己独自锁在厢房,裹了厚厚的两床棉被,试图通过发汗来让自己退烧。
她坚持不让周婶儿进屋,硬说自己可以,“我自己就是医生呀,放心,我可以照顾自己……”
其实,她是担心自己把感冒再传染给周婶儿,那样家里就真的没人再能照顾奶奶了。
她太细心了,也太懂事了,懂事得甚至让人心疼。
应宁在黑暗里,紧闭双眼,一声又一声的咳嗽,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的小脸胀的通红,胸腔内像卡了一根棉刺,不上不下,每咳一声都会扎一下她的心。
她难受极了,也痛苦极了。
可这澳热又绵长的夜,她只能独自煎熬、独自忍受。
肩膀上的旧伤也开始隐隐发痛,那道疤痕,至今都没有去掉。
每次做爱的时候,阿言总会着迷一般亲吻那个地方。
病态地描摹,好像吻几百遍,疤痕就会淡去一般。
半夜时分,谢陆言匆匆赶到。
他风尘仆仆地推开厢房的门,倦色浓郁眼神,一脸望去,满是破碎。
而后,他轻轻走到女孩床边,湿润着眼眶,扶着床沿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她床边,紧紧握着她湿热的小手,俯身上前,颤抖地轻蹭她的额头,用自己的体温感受她的。
好烫,她好烫啊。
应宁迷迷糊糊地嘤了一声,竟然感受不到周身骤然袭来的冷空气。
但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是让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感到了一点舒服。
她唇角微微弯起,还想要更多。
谢陆言脱下大衣,立刻去外面准备东西,正好周婶儿端着水盆急匆匆赶过来,谢陆言见状,直接接过周婶儿手里的水盆,拿上毛巾,回到应宁的床前。
他挽起袖子,掀开被子和她的睡衣,开始从腋下到胸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为她擦拭着身体。
温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整整三个小时,换了七次温水,地板上几乎淋漓了一地的水渍,应宁的烧才终于退了下来。
谢陆言握着手里的温度计,深深松了口气,他一手撑着桌沿,眼前一黑,脚下微微虚晃,差点没站稳,幸好周婶儿及时扶住了他。
他大汗淋漓,身上的衬衫也已被汗水湿透了。
周婶儿让他回房休息,后半夜她来照顾应宁小姐。
但他不愿。
打发走了周婶儿,他一步步地,又挪回了应宁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