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还疼?”
“换成你被撞一下试试。”
谭承嗤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骨子里其实很大男子主义,再加上他爸也家庭观念极重,从小耳濡目染,导致他对自己的人看护得很紧。
在他的观念里老婆可以管他,甚至可以骑他头上撒野,只要在外头给他面子就行。至于什么打老婆孩子的,那根本就是丢男人的脸,不配站着撒尿。所以刚才不小心伤着李识宜,连谭承自己都有些不耻。
又过了一会儿,李识宜缓过来了,胃里不再反酸水,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谭承出去拿来一瓶水:“喝了。”
李识宜皱起眉心没接。
“给你拿水也把你得罪了?”
他直接把瓶盖拧开。李识宜烦不胜烦,冷漠地说:“算我怕了你行吗,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是。”
“你不是什么?”
谭承危险地眯起眼。
“你觉得呢。”
他试图用一种极度平淡的口气拒绝对方,可惜谭承根本不吃这套。凡是谭承想得到的,从来就跑不掉,不管是他爸的公司还是哪辆车或者李识宜,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能不能得到。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硬的不行他再换软的,总之是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
谭承不屑地看着他:“我跟你打个赌,总有一天你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信不信?”
李识宜实在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谭承亲昵地掐起他的下巴:“你敢骂我。”
“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
眼看他咬紧腮帮子,那么冷淡矜持的人居然显得有点抓狂,谭承懒散地睨着他,越来越按捺不住地心痒,干脆哼了一声:“睡都睡了,这点程度矫情什么。”
李识宜压低眸喝水,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免得他说来说去又扯到那晚的事。
对李识宜而言,那晚是他人生一大污点,不仅着了于霆的道,跟谭承发生关系,还被对方不依不饶地刁难。连他自己都禁不住在想,好像活到这么大,他就没经历过什么幸运的事,总是反复在漩涡里打转。现在好不容易迈出血债血偿的第一步,又掉进另一个更棘手的麻烦里……实在让人头疼。
喝完水他起身,冷冰冰地说:“我现在就去给谭总改车,一定让谭总满意。”
谭承轻嗤:“你该庆幸这两周我车没什么事,要是停外面让人给划了或者偷了,把你一年工资全扣光也赔不起。”
李识宜淡淡斜了他一眼。
周礼为在外面等得都心里发毛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俩出来,李识宜走在前面。周礼为目光直勾勾地跟着谭承,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再说几句好话,结果却见李识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冷声催促道:“还改不改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