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蹭过宋宜禾的发顶。
这天江北的气温忽而急转直上,烈日烘烤着地板,春意蓬勃,微风拂面。球场内的少年们肆意奔跑,空气中弥漫着张扬的活力。
遮阳帘被风卷起。
两人在宿舍里安静拥抱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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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到最后还是以提前搬走结束。
人大不允许私家车进入,贺境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司机进来停在楼下。
宋宜禾东西不多,该扔的扔了一部分,剩下用得上的以及衣物装了两个纸箱,被贺境时一次性全都搬运上了车。
虽然宋宜禾嘴上不说,但其实贺境时的那些话她有听进去,只不过到底是沿用二十年的为人准则,她想改变也无能为力。
从学校回来之后。
宋宜禾就彻底定居在了九州湾,跟贺境时的关系明显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至少不会再像起初那样拘束。
隔周周一是她入职的日子。
早上七点半,宋宜禾洗漱完走进厨房,发现贺境时已经在洗理台前煮粥了。他穿着黑色长袖长裤,神色安静。
周六晚上,瞿姐突发肠绞痛,送入医院又检查出肠道息肉和其他病症,须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周姨过去陪床。
故而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宋宜禾原本打算今早煮碗小馄饨,但看贺境时做的分量,应该是算上了她的。
正想问他要不要帮忙,贺境时一手关火,另只手盛了半碗:“要加糖吗?”
“不用。”宋宜禾说,“你怎么这么早。”
贺境时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将碗递给她:“五点起来开了个线上会。”
见他不想说话,宋宜禾也没再多问。
抬着碗坐到餐桌上,吹了吹粥,半天没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她扭过头,看到贺境时撑着洗理台,脊背稍躬,看上去似乎极为疲倦。
他愣了会儿,才慢慢站直。
宋宜禾有点担心:“贺境时。”
“嗯?”他含糊地回应,一边空着手回身走出厨房,“有事儿?”
宋宜禾:“你不吃吗?”
“太早了我吃不下。”贺境时拉开凳子坐到她对面,“剩下是送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