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端着杯子:“吃什么?”
这几天周姨不在家,家里都是他们两个自己做饭,冰箱空了也没来得及添置。
今晚去超市随便选了点儿蔬菜肉类。
可仔细一看,发现似乎只能吃面。
贺境时从保鲜盒里拿出两个西红柿,扔进锅里去了皮,动作利索地切丁,下了油锅。他一边翻炒,还能分出思绪拿过抹布,慢条斯理地将洗理台上的水渍抹掉。
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宋宜禾靠站在门口,视线盯在对方露出的半截小臂上。
皮肤冷白,肌理线条流畅。
握着锅柄轻轻晃动的那只手背,发力时凸起青筋,蜿蜒劲瘦。宋宜禾久久没能收回视线,莫名看出一丝蓬勃的张力。
突然间,贺境时喊她:“宋宜禾。”
她立马回过神,快步走近:“怎么了?”
“尝尝味道?”
话这么说,但贺境时并没有要让开位置的打算。宋宜禾看见他抽了只勺子,带了些汤径直递到了她的面前。
咽了咽喉咙,她迟疑地抬眼看过去。
就目前两人的关系而言,一方给另一方喂吃食的举动实在过于亲密。
但宋宜禾扫过贺境时的表情,好似这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或许是一直举着手有些累,贺境时看着她抬了抬手,又把勺子朝面前递了点儿。
宋宜禾只好硬着头皮凑近尝了尝。
几秒后,她点了下头,忍不住夸道:“味道挺好的,我以为你不太会这些。”
贺境时:“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吃住都被人约束,所以想吃什么只能自己学着做。”
宋宜禾好奇:“在国外待了多久啊?”
像是对这段记忆模糊,贺境时靠着洗理台想了很久:“六年?或者是七年?”
“在外面上学吗?”宋宜禾倏地想到他们的初见,“可我记得大一就在学校遇到过你,是大学回国念了吗?”
“嗯。”贺境时偏头看着正在加热的水,情绪不明,“觉得江北好,就回来了。”
因为右手施力撑着台面,贺境时的脊背懒散地弯了点,厨房的灯光偏暖色调,可照在他身上依旧给人一种疏离的错觉。
而这句话像是给对话画上句号。
看到贺境时低眼,宋宜禾捧着杯子喝了口水,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聊。
吃完饭,宋宜禾主动收拾了厨房。
今天在工位坐了一天,虽然并没有被安排什么工作,可缓下气后仍然累得腰酸背疼。
回到房间,时间趋近于七点半。
宋宜禾在窗边站了会儿,从这个角度朝后院看去,能模糊听到几个工人的讲话声。
应该是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