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原本低着头准备把裤腿挽起来,听到沈流云的声音,挽了一半的裤腿又放下去,抬起头回答:“在花园里不小心被刮了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有的花草尖锐锋利,一时不察便会刮伤。此事在过去屡见不鲜,但闻星的体质特殊,极易留疤,沈流云认为不该草率对待,还是朝这边走过来。
“给我看看。”
沈流云在闻星的面前蹲下,徐妈识相地将医药箱放在一旁。
可就在沈流云的手即将碰到闻星的裤腿时,那条腿往边上躲了一下。
闻星抿着唇,有点冷淡地看着他,“没什么好看的。”
沈流云的眉头拢起来,很不解,“你伤到了,我看一眼都不行?”
“小伤而已,徐妈帮我弄一下就好了。”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闻星略有缓和,却依然于事无补。
沈流云不说话,就蹲在边上没动,目光沉沉地看着闻星,丝毫不打算退让。
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个僵局。
沈流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走到边上去接电话。
趁他接电话的间隙,闻星将裤腿挽了起来,让徐妈帮忙处理小腿上那条鲜红的划痕。
面积不大,痛感轻微。
然而闻星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似乎痛得狠了的茫然,雾蒙蒙的。
因为伤口很小,徐妈很快便帮闻星处理好了伤口。
闻星轻声说了句谢谢,将裤腿放下去,抬起头时看见沈流云打完了电话朝这边走来。
他看见沈流云的目光在自己和徐妈的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徐妈身上,惜字如金地没有开口,仅用眼神示意。
徐妈心领神会,连忙答话:“确实是小伤,稍微消了下毒,贴了个创口贴,之后少碰水很快就能好。”
沈流云勉强满意,目光转回来,“连霂叫我过去聚一聚,晚饭我就不在家里吃了。”
像是出门前交代去向的一句话,但说得太生疏,闻星听在耳朵里,觉得他这话说给佣人也并不违和,因而没有回应。
说话的人看上去亦没有等他回应的意思,不愿再在此处多待一样,匆匆拿上钥匙便出了门。
家里立时安静下来。
闻星静坐了会儿,才对明显不知所措的徐妈勉强地笑笑:“徐妈,给我倒杯咖啡吧。”
“欸,我去给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