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见闻星的外形条件不错,有人以为他也是来面试的,主动跟他搭话:“你也是来面试的吗?不用去了,今天面试取消了。不过这家工作室人还挺好的,你可以进去找那个负责人,会给你报销来回的路费。”
面试取消了?
闻星抓住那人,有些着急地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取消吗?”
那人摇摇头说不知道,还嘟囔了一句“沈流云也没来”,闻星的手随之一松。
来都来了,闻星思虑再三,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关泓奕就站在走廊上,看神情似乎有些焦头烂额,和那天守在小洋房门口时的样子无异。
关泓奕看到他,愣了愣,“闻星,你怎么过来了?”
“来找沈流云,他不在吗?”
闻星没有说实情。
关泓奕叹了口气,“他不在这,可能在家,或者在连霂的酒吧。本来今天按他要求搞了个面试,不知道他搞什么,临时又说取消了。”
闻星沉默片刻后,礼貌地与关泓奕告别,并让他不必将此事告知沈流云。
没有人能搞懂沈流云究竟在想什么,关泓奕不能,闻星也不能。
从一开始,沈流云就是这副样子,高深莫测、捉摸不定,闻星这些年用心琢磨,也只窥见极少的一部分。
闻星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感情里他自觉问心无愧,倾尽全力,但依然还是收获甚微。
他在工作室的门口蹲下,内心茫然,不知自己该去何处。
街边的咖啡厅忽然飘出来零星的音乐声,是首老歌。
他听见莫文蔚用微哑的声音低低唱着: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歌词听得闻星怔了怔。
正正戳中,他不由得在心底沉沉叹了一口气。要放弃吗?
不知为何,闻星想起那支默默放在竹篮里的祛疤膏。
他小腿上的伤口早就不再流血,愈合得很快,看上去日后也不会留下痕迹。
纵然沈流云对他有着诸多隐瞒和欺骗,但这些年里的关心也是真实存在的,问都不问就一棒子打死未免太过草率。
闻星站起身,准备打车回去。
他一面在心底唾弃自己,一面又忍不住继续对沈流云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