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穗第一个发现他落在后面,小跑过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欸,你刚刚说你住得远,你住哪呢?待会儿他们肯定要喝酒,我看看我们顺不顺路,顺路的话可以一起拼个车走。”
闻星把小区名报给她。
徐穗咂舌:“你怎么住那么远?我一直以为你住得挺近的呢。”
“以前住得比较近,现在搬家了。我准备这几天找一找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搬得稍微近一些。”
闻星知道虽然卓钰彦不会介意,让他住多久都行,但太长的通勤实在耗费心力。
徐穗眼睛亮了亮:“你早说呀,你可以搬到我这边来。我现在租的这个房子,那一层都是同一个房东的,隔壁的租客前两天刚退租,还没找到下家。你要是想租的话,我帮你问问房东?”
徐穗住的那个小区,闻星以前开车路过过几次,离剧院不算很远,搭乘公交车或是骑共享自行车都很方便。
这可算是帮了闻星一个大忙。
闻星看着手机里徐穗推过来的房东名片,连声对她道谢。
徐穗晃了下头,“我可不是白帮你的。听说你要去伊尔库茨克,是吗?他们那边有家店的冰箱贴我很喜欢,之前买的被我不小心磕坏了,所以想让你帮个忙,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再帮我买一个新的带回来。”
相比之下,徐穗拜托他的这件事实在是一件小事。
闻星无需思考便爽快应下了。
徐穗因此得寸进尺,笑着要求:“那待会儿他们如果要我喝酒,你能不能也帮我挡一挡?”
闻星出于绅士考虑,自然也没有拒绝,不曾想最后被灌醉的却是自己。
饭吃了一半,魏团长将闻星要去俄罗斯参加音乐会的事告诉了大家。众人闻讯纷纷起哄,接二连三地端着酒杯敬闻星。
闻星好脾气惯了,递到嘴边的酒基本都喝了下去。
他本身酒量不算差,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得太急,没多久头便有些头晕了起来。
察觉他状态不佳,徐穗小声问他:“你还好吧?”
闻星摆摆手,“没事,我去趟卫生间。”
水龙头开着,闻星掬起一捧又一捧水浇在脸上,好半天才觉得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身体好受了些。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在看清镜子里的人时,他伸去拿纸巾的手停在半途。
大脑又开始一阵阵地发晕。
或许是他醉得太厉害,不然怎么看见了沈流云?
沈流云隔着一面镜子注视着闻星,看他苍白的面容被水浸透了,湿漉漉的。
有滴水从他的眼角往下滑去,像极了一滴来不及擦拭的眼泪。
忽然之间,沈流云觉得自己的心里多出了一座钟楼,古老而沉重的钟被木桩不断撞击着。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