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傅知涔看出来了。
中午傅知涔小睡片刻,下午三点接台手术。
是台大手术,刀口缝合,无菌纱布揭开,病人还未醒,送到复苏室等待意识清醒。
副主刀额头汗水淋漓。
傅知涔倒是没有,她是少汗体质。
橡皮手套、刷手服脱掉,傅知涔依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细腿撑不直,傅知涔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背靠墙壁借力,搓洗手指。
助手站在一边,感到心疼,说:“傅老师,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你不也熬到了现在。我坐……朋友车回去。”
“还是您更累。两天了,几乎是连轴转。”
傅知涔手没沥干,直接取来干毛巾,边擦水珠,边说:“做我们这行,是这样。一开始如果没有一点信念,坚持不到现在。”
其实这话说得挺虚头巴脑,傅知涔平时不讲这个。
只是这会儿脑袋里想的是坐哪位朋友的车去万象城,闲聊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晚八点与时樱约在万象城日料店见面。
方意?万思雨,齐妩—
都距离太远了?而且找谁都免不了一通寒暄。
傅知涔实在是累,如果不是今早老宅那边突然的一通电话,事权从急。
傅知涔压根不会约在今天,大家都不合适的时间点,来回折腾自己与时樱见面。
脑海里来来回回转了几个人名,最合适的竟然是……时樱。
因为以后要同住,傅知涔今天试探过了。
两次遇见,时樱不出意外边界感巨强。
无时无刻不在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态度上的冷淡。
就像在说:我是i人,你千万不要跟我说话。
这太符合傅知涔心意了。
在一段接触频次较多的特殊社交里,不用虚与委蛇,付出表演性质假笑,更不需要努力找出两人根本不存在的共同点,延续话题,维系关系。
很舒服,也放松。
时樱今天的表现,甚至比傅知涔更不想被打扰,界限牢牢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傅知涔反而乐的轻松。
十分确定对方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了,那么搭时樱顺风车,便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傅知涔可以等对方在万象城办完事后,单刀直入进入主题。
省事方便,还能找家咖啡厅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