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斯的受访记录中有一项倒没说谎。
他的确是我虫生第一次接触到的灰色地带,无知,畸形,还会乱七八糟的怪叫。
真是好奇怪。年幼的我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虫族会害怕治愈他的东西?
那时我的雄父还在世,就陪同我一块站在
()那儿。我问我的雄父,为什么他总是要叫?医生在帮他治疗,帮他变得正常。他为什么要害怕?
我的雄父说,这个孩子自小生活在笼中,没有虫和他说话,没有虫对他释放友好情绪,没有虫抚摸拥抱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的世界是空白的,只有生理带来的食欲与鞭子降下的恐惧。当他遇到未知的时候,自然只能回以恐惧的情绪。
年幼的我问雄父,哪怕是好的行为,救助他的行为?他也会害怕吗?
我的雄父微笑着说,你可以试着与他建立链接,安静的,耐心的,触碰他,将你的感觉传递过去,听听荒芜的回响。
年幼的我选了食物作为传递。
嗯。贝利斯当年只懂食欲与恐惧,后来我们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他的示好总是和食欲等式,热衷品尝任…咳。我带着食物进去的时候,他身上抻开的伤势已经得到妥善照顾,医生用拘束带控制在病床上作脱敏适应。他被带回来以后一直没有进食,我带去的食物很简单,一碗牛乳。
他当时对我靠近也是呈现恐惧反应,身体紧绷着弓起,又很快放松,变得安静温顺,他闻到了牛乳的甜味。
感知糖类是生物进化的选择。一个虫从未接触过糖与蜜,但只要他的舌尖碰到甜,他的大脑与内脏会马上告诉他:这是好的,身体需要的维生能量。
我那时唯一照顾过的活物是家族学府提供的教具,一款半生态科技球,只需定期浇水。照顾一个完全活物对当年的我还算新奇,我耐心地舀起牛乳浇进他的嘴里,一碗牛乳不多,浇完以后我随手把碗递给守护者。
小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贝利斯忽然仰头咬走了我手中的银匙,咬住就往喉咙里咽。
我身后的守护者当即就把他的下颚卸了,但贝利斯咽下银匙的动作很快,就像喝牛乳一样快,转瞬银匙就已经吞了一半。
那支银匙戳得他喉骨隆起,唇边渗血,看着很疼。我的雄父一直在治疗区外等候,他温和地注视我,想看我怎么处理。
我拒绝了守护者提手术刀切开贝利斯喉咙的建议。
我用了雄父的办法。安静的,耐心的,触碰贝利斯的额侧,抚摸着他的银发,一下又一下,将抚摸与带来香甜牛乳的存在作等式。大约十分钟,贝利斯就重新仰脸看我,像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程他都很安静地张着嘴,任由我的手指不熟练地在口腔里插弄,摇晃拨动银匙,他咽得太深,银匙抽出来带出很多血水。但他一直没有合嘴,仰着脸看着我,那双令我印象深刻的金瞳折射出浅色的镭射光晕。耐心的,安静的。]
【雌父是在指点我们约会的时候要用慢节奏?】
【难。猫眼审批的约会时间限时的。】
【光我们慢节奏有什么用?猫眼阁下不会喜欢在约会时候发呆的愣子。你当谁虫都是菲特·怀恩和木头脑袋12号?】
【菲特雌父明明是
在暗示约会需要双方共同一起慢节奏。】
【菲特果然是飘了吧,连阁下都指点上了?极东和猫眼合作爽到你了是吧?】
潜水的猫眼议员克莱因和洛克希:【……】
不同视角看世界,猫眼议员们逐渐开始怀疑,菲特是不是在点德斯蒂尼和卡许那对情侣日常悠着点亲密接触?
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