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红西手中的匕首被暗器击落在地。
江晚渔缓缓睁开眼,入目是笑得一脸慈祥的老翁。
“江家姑娘,吓着你了吧?”
“老伯……”
老翁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向红西的时候,浑浊的眼眸中精光一现,“混账东西,刀是让你杀敌的,不是让你对准自己人。”
红西咬着牙道:“老先生,她知道了我们的事,她会暴露我们!”
老翁轻叹一口茶,不紧不慢道:“知道便知道了,若是她会暴露我们,今日过来的就不是她自己一人,而是那群吃闲饭的官兵。对吧,江家小姑娘?”
老翁冲她淡然一笑。
红西似乎也明白了老翁的意思,但他心里仍是不服气,捡起地上的匕首,闷声闷气地靠坐在木墙边。
“小姑娘今日为何事而来?”
“我今日来有两件事,一是想请老伯帮我查一查龙记墨宝与凌家私底下是否有往来,若能查到他们之间交易过一大批石墨,那便是最好不过。”
“凌家?可是你舅舅凌伊阳?”
江晚渔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很快又否认道:“是凌伊阳,但他不配做我舅舅,二哥哥同我说了,叫我扳倒凌家。”
“阿瀚还活着?你见到阿瀚了?”红西猛地扑上前来,双眼因为过于激动而瞪大。
江晚渔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真是个蛮人,”老翁用手中的黄木拐杖敲了一下红西的小腿,“你别再吓着她!”
红西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打,反而绕到江晚渔身边,“你是不是见到阿瀚了?他……过得好不好?”
江晚渔垂下眸,沉默了。
她不知道,如何算是过得好。
用二哥哥的话来说,他还活着,便是值得笑的事。
可她却没办法这么乐观,二哥哥曾说自己要仗剑天涯,做世间最潇洒、最不羁之人。
而今成了阉人,被困在牢笼里,看宫里贵人脸色度日,命运握在他人手中。
她实在说不出二哥哥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