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魔神那儿掠夺了大量信仰后,为了以防万一,谷梁幽就把易言脖子上的印记解除了。虽然当时易言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摸了摸光洁如新的脖颈,但不知道为什么,谷梁一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还有点遗憾的感觉。
“知道了,我又没有折腾人的爱好。”
谷梁幽满不在乎地说。
他直起身走到观测手旁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仪表盘和数据,用手势示意让他来。
观测手也乐得轻松,而且易言和谷梁的关系在特动组里基本是人尽皆知了,他也没有夹在中间当电灯泡的爱好——事实上,他们还专门为此开了个盘,就赌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挑明在一起。
但他们谁都不知道,其实两人早就在宿舍里挑明过了,只是一直没有下一步进展。
谷梁幽其实就是心血**了想吓一吓易言,他压低了声音,一面继续帮易言计算着数据,一面注意着子弹的消耗量,等到最后一发子弹打完时,早就等到迫不及待的黑发青年勾起唇,半跪下来,猛地低头出现在了狙击。枪的瞄准镜内。
“哟。”
他打了声招呼,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易言还没发现子弹已经用完了,因为一般来讲狙击。手都是一发命中脱身就走的,今天这次演习算是特殊情况,需要他把子弹全部耗尽。
看着瞄准镜内青年熟悉的脸庞,毫不夸张地讲,他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按在扳机上的食指刹那间僵硬,被冰块冻得苍白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怎么,被我吓到了?”谷梁幽直起身,还在为自己这个天才的恶作剧洋洋自得,不料下一秒就被突然从地上暴起的易言拎起领子,一把抵在了墙上。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他冲青年咆哮道。
谷梁幽却像是没注意到易言的愤怒和后怕一样,只是好奇地盯着他毫无血色的冰冷唇瓣,问道:“一直含着冰块,你的舌头不冷吗?”
易言:“…………”
就算是有再多怒气,面对这个完全不在状态的人,也没办法发火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放开手,转身一言不发地整理起了枪。械。
“生气了?”
“…………”
“喂,好歹给个面子吱一声吧。”
易言依旧一声不吭,只是在谷梁幽逐渐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下次别再这样了。”
他转头看着愣住的谷梁幽,深深地望着黑发青年的双眼:
“我不希望在瞄准镜里看见你,永远也不。”
说完,他就背着狙击。枪,越过谷梁幽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