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诤审视的目光掠过她畏惧的脸,“你当她是傻的?”
“她虽不是傻的,却心思单纯,对朋友仗义,世子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找到奴不是吗?”
希玉抬头,“她绝不会怀疑奴的,只要世子吩咐,奴一定为世子办妥!”
楼诤轻笑,“她这般诚心待你,你却这么着急出卖她?”
“世子说笑了。”希玉垂下眉睫,“像奴这样卑贱的人,朝不保夕,情谊又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活着。与她做朋友和当世子的人相比,哪个更有前途,奴还是分得清的。”
“可真是个贱人。”楼诤低嘲,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清她娇媚的容颜,“倒有几分颜色。”
他心情大好,“只要足够听话,安分守己,本世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世子!”
——
谢濯臣觉得自己病得有点重,这几天沈烛音总跟着他跑。哪怕分开,他无论在哪,超过一定时间,她都能循着蛛丝马迹找过来。
他觉得不妥,开始为她来找自己设置障碍。
可她真没找过来,他自己又着急,总是忍不住去想她在哪,为什么没来。
气得他又自己出现。
当然,是被自己气的。
“自投罗网”后还要被质问,沈烛音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字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装傻,“故意什么?”
“故意躲我!”她甚至还多打了几个感叹号。
谢濯臣忍俊不禁,矢口否认,“我没有。”
沈烛音原本睁大眼睛看着他,忽而又低下头,将自己写了字的纸揉皱,跑到外面去丢掉。
丑陋,真是丑陋,沈烛音想,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烦人。
“你去哪?”
谢濯臣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竟然反过来跟在她后面浪费时间。
晚饭时候她还不坐他边上了,跑去言子绪身边,跟他划清界限。
气得他一口没吃。
这回真是被她气的。
入了夜,他还得主动端着银耳羹去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