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商起身,屋子四面的墙贴着清晰光亮的镜面,诺大无比,像是舞蹈教室,这是他特意准备的。
在床上被翻来覆去玩赏的人一抬眼,就能看到镜子里是谁在欺负自己。
他走到镜前,抚平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黑发,让它俯首归于恰到好处的位置,“苏寒呢?”
“苏先生在外面的车里等你,我没让他进来,以免人多嘴杂。”
郑助理说。
霍序商细心整理衬衫领口,确保每一寸领带都摆放得妥帖而恰到好处。“回头聂老送一份礼物赔礼道歉,我撬了他儿子的未婚妻,对不住他老人家。”
郑助理心说你知道就好,“聂少很生气,说他以后跟你势不两立。”
“没用的男人留不住自己的伴侣,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序商说的漫不经心。
郑助理不禁斗胆想问,这句话由你说合适么?
霍序商若有所思地说:“袁——”
“袁牧。”
郑助理提醒他这个名字。
霍序商点了头,这种不值一提的货色,实在记不住名字,“只是约简裴杉出来见面,连这都办不好。”
郑助理解释道:“他约了,是我没跟他说明白要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学生,偷鸡摸狗的事他能干,让他骗人绑架,他会露馅的。”
霍序商透过镜子看向他,含着融融笑意问道:“你那么同情简裴杉,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啊!”
郑助理瞪大双眼以示清白。
霍序商哼笑一声,“量你也不敢。”
顿了一下,他望着镜子,手指拂过精致花卉的领带夹,“今晚就把人带来,我回来要在这见到杉杉。”
郑助理叹口气,翻开小本子查阅,“明礼基金会的跨年慈善晚宴和我们在一个酒店,上下层,您看要不要为了洛先生去捐笔钱?”
“不。”
霍序商听到“洛”字的名字就皱眉头,“以后别再提洛泱这个人。”
别院外,漆黑的轿车里,苏寒沉浸在美梦成真的喜悦中,轻松哼着小曲。
聂少对他很好,有钱还能老实本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金龟婿,唯一的缺点就是活太差了。
跟霍序商没得比,聂少有钱但都是聂老爷子的,老头一把年纪身体硬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也比不上霍序商这种自己口袋里有钱的。
两者相较,他当然选霍序商,长得还比聂少好。
霍序商坐进车里,瞧都不瞧苏寒一眼,拍拍司机的椅背,示意可以走了。
苏寒笑盈盈地靠过去,“你不是要跟我好吗?叫我来了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