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中的岔路口也不少,说不准他们不会寻来,游暄摇头:“动静太大了。”
他看看四周,道:“有风流动,应该还有其他出口,先找找看。”
没人追来,两人便稍作休息,提着灯顺着风的方向走去。
忽然君炀对他开口:“你干嘛收起灯?”
游暄心下一紧,问他:“你看不到?”
君炀的气息很重,许久才回答他:“我觉得有些……”
说罢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游暄忙蹲下去搀扶他,结果刚蹲下身去,自己也跟着眼前一黑,喉中像是有火在烧,很快也跟着晕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在九云峰。
说来奇怪,游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九云峰,也忘记了先前发生过什么。
头觉得很痛,他艰难地爬起来,面前是面水镜,可只望了一眼他瞬间站起身来,因为那镜子里的人是具枯骨。
而等他再看过去是,又是他自己的脸了,衣着却不一样,而是师尊常穿的那种款式。
师尊?
对了,师尊已经飞升许多年了。
他下意识张口喊了一个名字,自己记不得也听不清,很快自门外走来个人,这人他没见过……
不,他们很熟悉。
这男人一身墨色锦衣,喊他主人,关切地问他伤势如何。
游暄糊涂了。
他有受过伤吗?
男人奇怪他的反应,想要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游暄侧头躲开,男人眼底的落寞明显,开口道:“是属下僭越。”
游暄摇摇头,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肺腑却传来强烈的刺痛,男人将他搀扶着,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
然而对他毫无作用,游暄面色惨白,觉得自己闭上眼就要痛死过去了。
隐约间他听见有人说什么神魂破损,什么修复,又有人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任人劝说不肯放开。
应该是哪个喊他主人的男人,只是游暄即便没有丝毫力气,还是想将手抽回来。
他并不喜欢旁人触碰。
接下来他像是经历了真正的死亡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半点挪动不得,直到呼吸越来越弱,最后衰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