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大太阳搬运干尸的张天仪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将尸体丢回原位的棺材里,或许是白天的日头足,这地方看着并没有晚上那么恐怖,也没有黑影的攻击。
只是这些棺材开着盖子摆在这里,的确不雅,张天仪看着心里烦,又废了些力气将乱七八糟的棺材摆得规矩。
老子真是个好人啊。
张天仪自我陶醉,若有人看见,就会看到他并没亲自动手,只是几个石子一排,那地上的棺材就跟着动起来变换位置。
昨完这些,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跑去观察那些挂在树上的人头。
说实话,人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如此之多的人头挂在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这些人头大多不是后来的,而是很早之前的尸体,若不是阴气维护,如此日晒雨淋早化成灰,可根据张天仪的判断,这些人头似乎与那神女墓一般年纪。
他看了很久,这才转身离开,离开之前,将这地方想下了个新的禁制,不知从何处传出一声哀嚎,一抹黑色的雾腾空而起,化散在热烈的太阳光下。
张天仪整了整身上的道袍,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嘴巴里不忘记碎碎念:“晦气东西。”
等他回到了庙里陈京华竟然还在沉睡。
游暄看着他回来,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张天仪被他看得奇怪,吞了吞口水道:“我没打算找道侣的,你矜持些,再这样看我,我怕是活不过今晚。”
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游暄很少被这样调侃,立刻反驳道:“我又看不上你。”
这话说完,张天仪却又觉得不中听了。
“道爷我有钱有颜又有潜力,怎么就这么招人嫌弃了?”张天仪不高兴:“你怕不是眼神不好。”
游暄撇嘴,说来奇怪,明知道这人一身秘密又不着调,但他其实也并不讨厌张天仪,甚至觉得张天仪有些特别。
与他以往见过的道士都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
这种感觉过于强烈,游暄将它归置于张天仪的秘密太多,却又总忍不住被张天仪的话勾着跑。
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可在张天仪面前却不由自主的说很多,甚至多得让曲长意都觉得吃味。
他心知游暄也是该交朋友的年纪,自然不会像他这样沉闷,但是听着游暄与张天仪两人你来我往的逗趣,心中烦躁的很。
甚至忍不住想,也不见游暄与自己这样多话。
这话题不能再继续,眼看张天仪说起来要给游暄看手相,爪子都伸过去,曲长意啪地一声打过去,张天仪眼里瞬间冒出泪珠来。
曲长意瞥他一眼:“不能等了,去把陈京华叫起来。”
张天仪用被打红的手指了指自己:“我去,凭什么?”
曲长意也不说话,张天仪也没动,游暄想了想,转身默默去了院子里,打来一桶冰寒的深井水,哗啦啦地倒在陈京华身上。
这下陈
京华倒是瞬间醒了。
只是他一睁眼,就看着这三人站在自己床头,实在惊悚,一口气抽过去就要接着晕,张天仪揪住他头发,瞬间让他又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