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村的村民们都觉着王皓和林建两人傻了。
俩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上哪儿不是人争的香饽饽?
非得来雨山村开农家乐?
真是笑话!
放着江阳城那满城的金子不去掘,跑雨山村这个穷山沟里来开荒?
在他们眼里,江阳城那可是镶金镀银的大城市。
雨山村?
不过是满地飘着粪香的旮旯犄角地儿。
交通靠走,通讯靠吼,安全靠狗!
几十年来如一日,要说村子里添了什么新物件,也就只有村头刚立的那根水泥电线杆子。
那原本的电线杆子是根烧过的槐木,糊了沥青,挺坚挺的,撑了二十来年。
旁边,矗着根五十年的蔽日柳,柳条下边是个大石磨。
常年,柳树下都挺热闹,可自从水泥电线杆立了,蔽日柳砍了。
也就老张头和老刘头农闲时,没事会来坐坐。
这日,闲置的石磨上空,又升起了缕缕白烟。
“那俩小兔崽子,听说今儿个在收拾老林家那闲塘里的淤泥呢?”
老张头扒拉了一口嘴里的旱烟枪,将手里的烟袋递了去,幽幽问道。
“是啊!他们管那叫啥的农家乐,大家伙都不看好,可最后不也住进了个客人吗?”
老刘接过旱烟袋,捏了一撮,放在“灶儿”里,抽了根火柴,划着点燃,扒拉着抽了起来。
对于众村民戏谑王皓和林建开农家乐的事儿,他持中立的态度。
“得了吧!那客人还不是我介绍去的?”
“就隔壁老吴家的媳妇,人家回来探亲的,没地儿落脚!”
老张气的一句,要不是看着老林跟他关系好,谁寻思去介绍那生意?
絮絮叨叨,老张有些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咱雨山村,要真像他俩小兔崽子说的,靠着山景水景就能赚钱。”
“那前几十年,咋就没见人来?”
老刘头抽了两口旱烟,听着老张头抱怨,笑的意味深长,佝偻着身子站起来。
悠然道。
“得了,你也就别操那心了,都半掊黄土到脖子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