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卫家祖宗的牌位摆在桌案,衬着昏暗阴冷的氛围,仿佛生了眼睛。
四面窗子未关紧,冷风吹进来,阿鸢冻得牙齿都打颤。
她昨晚睡了不足两个时辰,这会儿又吹了冷风,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强撑着跪直身子。
卫老夫人罚她,谁也不敢求情。
当然在这慈安院里,也没人愿意为她求情。
赵婉见阿鸢受罚,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再多的气也顺了。
她伺候着卫老夫人用早膳,还不忘奉承,“我面皮薄,虽管着家,但当***的也不该把手***小叔子院里去,还好有娘在,要是我罚了阿鸢,三郎还不知会怎么记恨我呢。”
“他敢!”
卫老夫人冷下脸,将白玉汤匙丢在碗中,刚压下的火气又蹭得蹿了上来。
她就这两个儿子,以后定要守望相助,若为了个通房离心,阿鸢也不用留了。
“三郎自然不敢,但耐不住有人吹枕边风。。。。。。”
赵婉早就容不下阿鸢了,当初她们这批瘦马进府,其实是给卫琮挑选妾室,而卫琮一眼看中的就是阿鸢。
阿鸢生得好,满京城都挑不出一个比她更美的,若让卫琮纳进来,二房哪里还有她赵婉的位置。
所以当卫老夫人将阿鸢指给卫循时,赵婉狠狠松了口气,然而两人日日见着,她心里又膈应得慌。
尤其卫琮每次看阿鸢的眼神,让赵婉咬碎了牙。
现在终于抓到阿鸢的把柄,她哪里会放过。
果然赵婉说完,卫老夫人的脸色已经结霜。
“将我房中那本法华经给她送过去,抄不完不许出来。”
“是!”
法华经厚厚一册,光通读就得两三个时辰,阿鸢全部抄完至少要两天。
祠堂阴冷潮湿,连个炭盆都没有,冻上两天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赵婉悄悄勾了勾唇角,眼中的得意压都压不住。
她身边的婆子取了法华经送到祠堂,正要进来回话时,卫循也到了。
“母亲,二嫂。”
卫循一身黑色锦袍,头戴墨冠,剑眉入鬓,身形凛然,因为常年习武,周身散发着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