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忧切。
太子这样的人……亦会心软吗?
第章
殷姝歇在那罗汉榻上,及至那方状案台之上置着的香都快燃尽了,去隔壁寻药的陶兆竟还未回来。
她有些担心,莫不是遇上了什么?
“陶兆。”
殷姝唤了一声,却无任何回音。
这下她是真的急了,稍稍挪动了下受伤的腿,发觉没那么疼了,便撑着手站起身来,扶着壁一步一步朝门口的方向挪去。
“陶兆——”
出了殿门,外面日头正好,竟有些刺眼,殷姝极慌忙看了一圈,遥遥望见一道俊拔的阴翳立在长廊尽头。
无须仔细分辨,便能析出那人是姜宴卿。
他竟来了。
少女低下头,止不住攥紧了柔软的手心,她还以为他不会来呢。
俶尔微风习习拂来,撩动的枝叶婆娑碎响。
她想他和陶兆方才应当是照过面了,但她并不知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看见陶兆拐过长廊匆匆离开,而姜宴卿却一步一步朝自己方向走来。
斑驳的金辉隐隐射在他身上,俊颜清透无暇的挑不出任何毛病,肤如雪,发如墨,韫身岑冷似霜,生得万般好看……
殷姝眼儿怔怔凝在男子身上,有些愣神。
待整个人被高大的阴翳彻底笼罩,殷姝艰难仰起头,唤了一声,“宴卿哥哥。”
她低下头,贝齿轻咬着粉嫩的唇瓣,“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少女的嗓音愈来愈小,却仍飘进了男子的耳朵了,姜宴卿掩唇微咳了两声,“你受了许多伤,殷提督将你托付给我,我理应照顾你。”
“我……”殷姝下意识想说自己没事,可今日历经那么多,又怎会真的没事?
“我好疼。”
殷姝委屈巴巴说完抬起头来,跌入一双深幽岑寂的眸里,他仔仔凝着她。
似打量,又似探究。
她不明所以,茫茫然颤了颤蝶翼,看见姜宴卿眸中泛起的柔情和温和。
“孤来为你涂搽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