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伺候着撄宁沐浴完上了药,却还痒得厉害,脊背红了一大片,没起疹子,但就是痒得不行。
撄宁别别扭扭的耸着肩进了内间,宋谏之看她那个拧巴样儿,眸中浮了一点躁郁,刺道。
“小时候的毛病了,我也不知道……”撄宁有些委屈,她在燕京吃过好几回螃蟹,都没有事,谁知一回泸州就出了问题。
她小小声的狡辩了一句,刚要上床。
房门‘噔噔蹬’被人敲响了。
撄宁打开门,只见李岁小脸洗得干干净净,仰头望着自己,手里拿着两片熟悉的麦芽糖,一把塞到她手里。
“徐哥哥给我的,我给你留着。”
说完抿了抿嘴唇,怕被回绝似的,倒头就跑。
等撄宁慢半拍的拿着麦芽糖回了屋,才看到宋谏之一脸风雨欲来的厉色,黑眸沉沉盯着她。
她后背一凉,连痒意都消退了不少。
虽说不出原因,莫名觉得这时候不能再吃糖了,惹恼这尊阎王遭罪的可是她。
两片麦芽糖落脚在桌案上,她轻手轻脚的从宋谏之脚边绕进床塌内侧。
裹紧被子,只露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瞧上去安分极了。
可她从脊背到脖颈都在发痒,磨在寝衣上,只会痒的更厉害,生了刺一样在塌上蹭个不停,只恨不能把那层发痒的皮子磨老实了。
撄宁无法,摊着手脚犹豫一下,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窸窸窣窣的折腾一会儿,藕节似白净的一截胳膊拎着寝衣放到了身侧。
发热的肌肤触到凉丝丝的锦被,舒服的小小叹了口气。
案上烛光摇曳,一线月光略过窗格,照在身边闭目养神的人面上,撄宁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贼兮兮的眼神还没收回来,就被突然睁眼的宋谏之带了个正着。
她强自镇定的收回目光,缩进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个毛毛虫,只漏出一双圆眼睛,侧身朝里闭上了眼。
可头埋沙子的举动并不能让矜贵的晋王殿下满意。
身后一阵微弱的响动,轻得不寻常。
她却察觉到了沉沉压过来的视线,面上能察觉到的最后一丝烛光都被遮住了,整个人被拢进阴影中。
撄宁闭着眼,没有反应,心里却打起了小鼓。
半晌,身后再无动静,她刚要松口气安分睡觉,却听到一声情绪莫名的:“……死你算了,反正也学不乖。”
不过一刹,撄宁耳朵红的要滴血。
什么腌臜话他也敢说!无耻至极!
她心里骂了个痛快,心却高高悬了起来,脊背上刚安生下来的一片肌肤又隐隐作了痒,连带着脊梁缝隙都升起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