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宋谏之一字一句的重复。
话音刚落,怀中少女重重点了点头,生怕抓不住这个能耍赖的机会。
“重新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她默默温习了方才的步骤,胸有成算的撂出狠话:“你等我,等我,嗯……坏蛋,你耍赖……”
宋谏之没耐心搭理她的胡言乱语,捞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将人往上提了提,紧紧扣到怀中。
脸也埋到少女深陷的颈窝,无视掉她含糊的呜咽。
他低低的闷笑出声,带起喉头一片震颤。
撄宁却蓦地僵住了,牙齿抵在下唇,泛着白,脸颊却浮了困窘的绯红。
修剪整齐的指尖深深陷进手下衣料中。
她刚刚重振旗鼓的志气被彻底击溃,勉强踩在小王爷靴子上的脚尖都止不住的蜷缩。
紧绷的神经烧成一锅浆糊,彻底被拖进深不可见谷崖中。
“求你,”撄宁听见一声炽热的叹息,好像是她斗志昂扬时放出的狠话成了真。
锐利的视线一寸寸刮过她的面颊、鼻尖、嘴唇,下半句语调陡然轻佻起来:“松松嘴……”
月色如霜,却解不了室内分毫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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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官驿。
青红将贴身带的行李放到案上,打量过四下精致的装潢,目光含羞带怯的落到自己鞋尖,柔声开了口:“晋王殿下,可有再说什么?”
姜淮谆前几日便吩咐人将官驿收拾了出来。
原是打算等着晋王一行入住,没成想是青红捷足先登。
十一接人接得急。
青红当时正在房中暗自垂泪,他敲了两下门无人应声,余光扫到楼下暗暗警惕的眼神,便粗暴的破门而入了。
他去的早,架不住青红收拾东西慢,零零散散的箱子匣子装了一马车。十一劝告的话就在嘴边,但仔细一想,自家王爷也没说不准她收拾东西,便也由她去了。
等俩人来到官驿,已是戌时末。
这边有州衙的侍卫看管,十一把人送到就算交了差,正要走,却被她叫住了。
他怀中抱着剑,老实的摇摇头,而后补充道:“你此番牵涉其中,十分凶险。但住在此处尽可放心,若是缺什么东西,和侍卫说便可。”
“那……殿下何时会来?”
青红看他要走,急切的追了两步,等到十一真的站定了,又羞涩的咬住唇:“妾并无他意,只是想亲自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