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谏之高高在上打量着自己的猎物,紧紧捏了她尖细的下巴,对上她含泪的双眸。
他骤然俯下身,牙齿碾住撄宁红似滴血的耳朵,享受着怀中细细的颤抖,语气危险的吐出一句,分不清是威胁还是呢喃的宣告。
“我治好你。”
“你归我。”
第章三十六
骤雨初歇。
少女粉白的肩窝积了汗珠,微微的发着颤,更衬得肩线伶仃可怜。
她哭的鼻尖红了,想抬手拉身边的人,却只能无力地圈住他两根指头。
宋谏之拿被子将人严密的裹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嘶哑:“睡。”
“宁宁要沐浴。”撄宁吃力的攥紧手心的两根指头,落在旁人身上却是猫挠一样的力气,她那浆糊似的脑袋里迷迷糊糊挤出‘沐浴’这两个字,一双水洗般的眼睛躲在黑暗中悄悄望着他,带着两分未知的害怕。
“夫君晌午让宁宁沐浴,宁宁乖乖沐浴,现在也要……”她小声嘟囔的另人几乎听不清:“宁宁自己要沐浴。”
她话说得词不达意,宋谏之却精准捕捉到她要表达的意图,不过是拿下午叫她沐浴那一遭来说事,人呆了,却还有两分不合时宜的机灵儿,卖乖弄巧的一把好手。
宋谏之指尖微动,便察觉到身边人打了个颤,他轻不可察的哼笑一声,眸中是少见的餍足。
他轻轻撂下两个字:“等着。”,说完便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撄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在黑漆漆的夜幕中努力的睁大眼睛,警惕的望着忽明忽暗的窗外。窗外的竹枝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窗格上。
她害怕的往床榻里面缩了缩,嘟着能吊油瓶的嘴瞥瞥门口,再瞥瞥窗外,不明白自己等得花都谢了,夫君怎么还没回来,眼眶里没一会儿就蓄满了大颗的泪珠。
离哭出声只差那么一点。
等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到外间重物抬动的声响,她勉强睁开被泪水粘住的双眼,还未看清眼前的光景,便察觉到视线一暗,自己连人带被落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刚靠上宋谏之的肩膀,小小声抽噎着唤了声“夫君”。
“天好黑,宁宁害怕。”
话音未落,身上的被子就被扯掉了,她没来得及嚷一声冷,整个人就泡进了热腾腾的浴桶中。
宋谏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哭得泪眼朦胧的小蠢货,一双矜贵得只用来批文执剑的手,略显粗鲁的挽起她一袭长发,简单扭了两下挽成个男子发髻顶在头上。